,一想到往后这房子里不见了姐姐的身影,难免已经感到落寞。她嗫嚅着:“可月儿会想姐姐的。”

&ep;&ep;甜辣椒笑道:“月儿,你也该给自己找些事做,难道永远跟着我?跟到咱们都没了牙、老得不能动?”

&ep;&ep;小月季听了却又急起来:“姐姐,月儿一刻也未曾想过要离开姐姐身边。月儿的命是姐姐救回来的,这辈子就算全报在姐姐身上,也是还不够恩情的。说什么离开呢?离开您那天,就是月儿死的时候了。”

&ep;&ep;“呸呸呸——”甜辣椒连呸叁声,怨道,“你小小年纪,怎么动辄死啊死的,可不许胡说。我救你,也是因缘巧合。你若把你这一生都用作了报恩,却是我的不是了。你对我好我当然知道——月儿,”甜辣椒见小月季眼圈红红,不禁回想起当年那个衣衫破褛的、赤着双脚、满脸脏污的四五岁的小女孩,也是这样红着眼圈看她,如今出落得这样大了,当初那奄奄一息的生命,如今是这样鲜活,更觉得不能叫她死守着,“你想读书么?我走之后,替你请先生,你除了看着屋子,也能学些东西。以后若有机会,说不定我还能送你留洋呢,就像——”甜辣椒停住了,不再往下说。

&ep;&ep;“读书?”小月季怔住了,眼中立时有些熠熠的光,但又胆怯,“可我从没有读过书,我连字都不识几个,我怕给姐姐丢人了。”

&ep;&ep;“不识字才要学,你若都会了,我还请什么先生呢?因为不懂而学习,这是什么丢人的事呢?就这样说定了,我明天就替你找先生。”

&ep;&ep;早餐后,便又各忙各的。原本今日也无事,甜辣椒就打算歇歇,谁知有了早晨那一出插曲,无论如何,她都该去个电话。电话打过去,那吴将军却又仿佛没事人似的,还反叫甜辣椒好生休息,又问婚纱等事,比甜辣椒更热衷于婚事,临了要挂电话,他还不忘说:“下个月初八,甜儿,我都等不及了!”甜辣椒也乐得吴将军如此,管他有什么隐情,她就当一时糊涂人。

&ep;&ep;迷蒙间又倚在榻上睡过去了,却又见着张副官躺在她的床上,睡得很深,见他双颊飞红,似是燥热,她想帮他除了衣服,手刚放上他的衣领,卧室门却被一推,吴将军正站在那里——

&ep;&ep;甜辣椒一下子醒了过来。摸摸额头,渗出了冷汗。

&ep;&ep;小月季这几日都忙于整理甜辣椒的物品,哪些要带走,哪些要留着,全都靠她了,因也很忙碌。甜辣椒不愿打扰了小月季,只是自己斟了茶喝。还是上午,刚过了十点半,窗外一时倒又阴沉下来,像是要下雨,气候闷闷的,不自然的风到处刮着。甜辣椒站在阳台上,四下里看着,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她思来想去,又去拨了个电话,突然想起也许这时他早去了将军公馆,却听那边接了起来。她说:“张副官头还疼么?”

&ep;&ep;那里张副官语调很不自在,只是能听出他极力在镇定着:“不疼了,谢谢甜小姐关心。”

&ep;&ep;“那怎么没去将军那里?”

&ep;&ep;张副官大约听见“将军”两个字,停顿了几秒,才回话:“……今日布置草坪,本就是下午才去。”

&ep;&ep;“只是看着这天气,像是又要下雨呢,张副官,确定下午能成么?”

&ep;&ep;“本来昨日就要布置,正是因为突然下雨,所以才挪至今日。当时也说好了的,如果再下雨,也有其他的法子。只因昨日突然,没有准备,才……”

&ep;&ep;两个人倏地沉默了下来,谁也没说话,但都没有挂电话。

&ep;&ep;甜辣椒思了半日,才道:“张副官,今早将军来了。”

&ep;&ep;张副官那边默然无声。

&ep;&ep;“就在你走之后的两个小时。当时我还没有起,小月季也并不知道昨日之事,因而把我们留在置物间的旗袍和帕子,放在了我的床尾凳上——她大概以为我还要穿。我也没看见。但是后来,将军看见了。”

&ep;&ep;张副官咳嗽了一声,嗓子沙哑着,像是感冒了,他的话音中有动摇,过后又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也理应由我一人承担,我下午会找将军领罪,与甜小姐无关。”

&ep;&ep;甜辣椒也不响,听他那边尾音颤颤着说完,才忍不住笑道:“你也太小瞧了我。”

&ep;&ep;“什么?”

&ep;&ep;“我难道连这些小事都应付不了?那我又怎么敢嫁进将军府呢。只是张副官,&ep;你这反应,说有担当,也有担当,说失望,我也有些失望。你还是那样不会变通,也不懂分析。看来还需多打破障碍几次——”

&ep;&ep;“甜小姐,别开玩笑了。”

&ep;&ep;“我可没开玩笑。那依张副官看,这件事接下来要怎么处置比较好呢?”甜辣椒的身子又松下来,手指缠着电话线,那边越紧张,她却越愉快。

&ep;&ep;“无论如何,昨夜……”他清了清嗓子,但清不了忐忑,他的声音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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