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原来他已经是我的人了!

&ep;&ep;于是我安心的等着,皇兄病了的时候,子石还来两仪宫给我讲过一阵子的名贤集,他口齿伶俐,讲得很有趣。

&ep;&ep;不过他真是爱哭啊,第一次讲书,我多问了几句,不让他吃汤团,他就哭了,虽然哭得很好看,可也太娇气了些,难怪需得皇兄好生调|教,不然总在我身边哭,好像我很会欺负人似的,于是我暂且疏远了他。

&ep;&ep;转眼就到了我要进书房的时候,皇子本来都该在仁谨宫的,不知母亲跟父皇说了什么,我进了皇太子的东宫书房,太子讲官乌先生成了我的开蒙之师。

&ep;&ep;穆子石看到我带着两个伴读进书房,眼珠子差点儿瞪得掉出来,活像一直雪白的小猫看到了一只很凶的大狗。

&ep;&ep;我可不是狗!

&ep;&ep;但我心里的欢喜,不啻于狗见了肉骨头。

&ep;&ep;跟他一比,我的两个伴读活像两块榆木疙瘩,他才思敏捷言行优雅,看来我该跟皇兄要人了。

&ep;&ep;皇兄很忙,父皇处理政务都得他在一旁,逢年过节的祭陵祭天祭社稷都少不得带着他,而且皇兄年岁渐长,处事手段竟越来越像母亲。

&ep;&ep;年前母亲又杖毙了一个贵人,血流了一地,把一旁陪着母亲说话的贞婕妤吓得捂着肚子脸色煞白。

&ep;&ep;听一个小太监说,那贵人是陶贵妃宫里出来的,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那小太监嚼舌头正嚼得欢快,刚巧被皇兄看到,当即令人送到内廷刑狱司,贴加官用浸水的牛皮纸闷死了。

&ep;&ep;当夜我就做了噩梦,梦里母亲和皇兄笑眯眯的坐着说话,目光却冰冷而戒备,两人的手指都鲜红的,沾的全是血。

&ep;&ep;他们都是我最亲的人,他们越来越狠,也越来越不开心,无人处母亲的笑容渐少,眼神里的哀伤痛苦日益浓重。

&ep;&ep;而皇兄无意间看向穆子石的眼神,更是令人骇然而惊。

&ep;&ep;我当时不懂,只知道他的情绪流露让我本能的畏惧且担心。

&ep;&ep;但后来……我终于知道,那样的感情足以焚烧自己毁掉他人,比爱更毒辣更深邃,没有解药不能纾解。

&ep;&ep;那是一种求而不得的近乎扭曲的独占欲。

&ep;&ep;穆子石很明显的躲着我,我一开始以为他是怕皇兄也用牛皮纸闷死他,后来才知道我错了。

&ep;&ep;他只是要皇兄放心。

&ep;&ep;他那双墨绿色、比所有宝石加起来都更漂亮璀璨的眼睛看着皇兄时,分明是敬爱若天神,不可动摇,浓烈得只能用灵魂作为献祭,死心塌地,百劫无悔。

&ep;&ep;连皇兄写给他的一幅消寒双钩字,他都不肯让我涂上一笔,堂堂七皇子,皇后最宠爱的嫡子在他眼里,不如皇兄的一幅字。

&ep;&ep;可我真的很喜欢他,我不想看着他继续呆在皇兄身边,那儿有未知的危险。

&ep;&ep;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皇兄似是一枝堪堪将折的树,却要把子石的根苗挪到自己的断裂处,让子石按照他的脉络继续生长,然后子石的血肉里,或许就有他的灵魂。

&ep;&ep;我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到了。但我坚强的沉默着,我要快点长大,然后保护皇兄和母亲,让他们不折断不忧伤,皇兄是太子,将来就是皇帝,我是他的手足,要与他守望相助,为他辅政治国开疆拓土,然后他就会把子石还给我。

&ep;&ep;我想得很美,可我就算一顿吃两碗饭,上了马背,腿还是短得踩不着镫,子石乐坏了,笑得透不过气,他眼珠子转了转,见骑射师傅不在近前,声音嘎嘣脆的损道:“无伤的腿圈啊圈的,活像葫芦,但他腿长啊,你这样又短又圈,可怎么办!”

&ep;&ep;我悬在马背上揪着鞍鞯,不服气道:“我长大了腿自然就长了……而且无伤三哥是雍凉军的大将军,他腿不圈的。”

&ep;&ep;穆子石哼了一声:“你没见过他的腿,衣服遮着呢!”

&ep;&ep;我奇道:“那你怎么就见过?”

&ep;&ep;他理直气壮的瞥了我一眼,嘴角薄薄的翘起来,粉嘟嘟的让人想咬一口:“他给我洗过澡,啊不对,他和我一起洗过澡,我当然知道啦!”

&ep;&ep;我就大头冲下栽过去了。

&ep;&ep;幸好骑射师傅及时赶到,一把捞住,否则我连脖子都要圈了,更得被他耻笑。

&ep;&ep;所以烽静王世子入京选妃时,看到子石整天跟无伤三哥在一起,我心里只徘徊着两个疑问:无伤三哥的腿到底圈不圈了?他还跟子石一起洗澡不?

&ep;&ep;世子妃很快就定了虞家的千金,其实早在无伤三哥进京前,父皇就和母亲商量好了,哪怕虞剑关是个男的,三哥也得把她娶回家供着去……不过据说虞小姐是个出色的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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