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江南水乡显得出类拔萃。

&ep;&ep;开了三年绣坊,就达到闻名遐迩的地步。然而在杭蜀绣庄最火热的时候,她娘得疟疾去了。

&ep;&ep;幸而她娘有慈善大方的心肠,遇见天赋极佳的人,就收了为徒。刚刚她爹提及的云霜、纪昭,就是她娘养在身边的两个孤女,以徒弟自居。

&ep;&ep;她们懂得感恩,不仅在她娘去后继续维持杭蜀绣庄的生意,还待她如亲妹妹般照顾。

&ep;&ep;一直到半年前,秦文柏听信姜姨娘的蛊惑,将整门绣庄生意交给她。那绣庄白蕙兰临终有遗言,是要给女儿秦蓁做陪嫁的礼物,却被姜姨娘夺了去。而且姜姨娘对绣庄并不熟悉,是个门外汉,将绣庄搞得乌烟瘴气。于是一直忠心与原来大夫人的几个徒弟都寒了心,纷纷四散,去找别的出路了。

&ep;&ep;自此,余荫庇佑、勉力维持的杭蜀绣庄,生意自此江河日下。

&ep;&ep;撑就秦家财富的半壁江山,大厦将倾。

&ep;&ep;秦蓁实心眼的回道:“爹,她们都不认字的,如何书信来往。”

&ep;&ep;秦文柏皱眉,好像也是,又问:“她们与你感情颇深,不曾回来探望过你?”

&ep;&ep;秦蓁木讷的摇头:“我待在闺闼中大门不出,什么人来探望过我,家里管家都清楚。她们没有。”

&ep;&ep;秦文柏还是不死心,直接问出了最终目的:“那你可否找到她们?”

&ep;&ep;那都是些个狡黠丫头,算准了他不会更改把原来主子、以后要给她们小主子做陪嫁的绣庄交个姜氏的决定,想逃走,故意带头起哄说不答应绣庄易主,否则就撕毁契约走人。

&ep;&ep;他一面不想被几个伙计牵着鼻子走,一面被姜氏闹得烦心,就想去掉那几个闹事的刺头,便悄悄打听其它绣徒的刺绣手艺如何。有人就呈上一些学徒的绣品来看,手艺极佳!他就不担心放掉云霜她们。哪曾想那些绣品是她们事先绣好迷惑他的!

&ep;&ep;蜀绣几道重要的步骤全掌握在走掉的几个人手中,他们走掉,生意也流掉了。

&ep;&ep;现在秦家就靠茶叶生意度日,虽衣食丰足,却再也达不到往日的辉煌。而杭蜀绣庄,早已落魄到卖一些当地满大街的苏绣湘绣的地步,成了汪洋里一朵不起眼的水花。

&ep;&ep;刻意选在今日来问话,是利用女儿落魄的巧妙心理。也许她也不想有人助姜氏,没准会故意隐瞒不说。但现在她想从这泥沼中脱身,免不得要吐露些真话在他面前立功,让他这个爹帮衬帮衬。

&ep;&ep;秦蓁眼神恍惚,眼中慢慢蓄起了泪光:“那一别,云霜姐姐她们把身家财产分了我一半,叫我余生保重。想来那一别,是永别了吧。爹,你为何问起这个,是有她们的消息吗?”

&ep;&ep;我有还来你问做什么!秦文柏此时大大的不悦,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

&ep;&ep;姜氏慌了,手中绣帕绞得死死的:“秦蓁,你装什么相儿,你巴不得我的绣庄开不下去是吧!”

&ep;&ep;顿时,秦文柏锐利的眼芒扫射过去,似要穿透内心。

&ep;&ep;秦蓁垂着乌黑的眸,声音透着一点凄凉的虚弱:“父母恩泽大于天,敢比泰山小泥丸,黄河有情也改道,今生两世也难还!女儿的命是爹给的,不论爹如何对我,要是对爹、对家族有助益的事,我都不敢有私心隐瞒。”

&ep;&ep;秦文柏听女儿吟的诗,喟叹了一声,也有所动容。她在家一直是沉静的性子,该不会做出欺瞒的事情来。

&ep;&ep;他蹭的站起来,语气骤然变得霜雪般冷漠:“既如此,就说第二桩事吧。你已嫁到农家,从此就是贱民,我们秦家,容不得有这一门鄙陋的亲戚。从此抬头相见不相识,擦肩相遇两不知,你可明白?”

&ep;&ep;他面容紧绷到抽动,说这决绝话时,心口也是疼了一疼。

&ep;&ep;亲手养大的女儿,怎么会不惋惜呢。

&ep;&ep;只是沈家那边。

&ep;&ep;他们得知新娘调换后,勃然大怒,说秦家给了一个次等货。再三协商下来,只能当没有秦蓁这个嫡女,全力捧刚认祖归宗的二女儿,抹白沈家的污点,他们才肯继续守约带他做木材生意。

&ep;&ep;再来他的话也是真,倘若秦蓁拖家带口的带一帮穷酸亲戚经常来讨债,于秦家名声也不利。如巧说,还是斩断了的好。

&ep;&ep;如此双重对秦家有益的事,他不能不狠下心肠。

&ep;&ep;还有秦蓁小时候算过命,命硬得很呐……那倒不提,他商人最看重的还是利益。

&ep;&ep;“哎,哎哎哎……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啊,秦蓁是秦家大小姐啊!”沉默了很久的周氏跳了起来,完全不按她想的发展啊!

&ep;&ep;箫振也站了起来,总觉得那首诗念得凄凉凄凉的,他听不大懂,也替秦蓁感到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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