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侍候着洗了个澡,梳了个头发,换掉了那身已经被扯得破破烂烂的“昂贵”香奶奶。

以后就得一直穿着长裙了!

跟丫鬟打听这严府的上下情况,那丫鬟嘴紧的很,什么也不多说,只是手上忙碌着,忙完便退了出去。

四下打量这闺房,香帷纱幔,绣枕缎被。

唯独奇怪的是这床有些短小,躺下去若是伸直了腿脚,头脚便都顶到了。

这个朝代的人身材都这么矮小的吗?

门开,老妇人和严老爷一起走了进来。

“感谢二老收留!”

严老爷在桌旁坐下:“严姑娘不用客气,你我既然同宗,原本该互帮互助。”

二老轮番语重心长,娓娓道出严府的往日经纬。

原来严府家中本有一女,只是在幼年时被人拐走,下落不明,严家当时也没有对外声张,所以四下乡邻都不知道其女儿早已不在府上,甚至,可能都已不在人世了。

女儿失散时乳名严晓晓。

严姑娘若是不嫌弃这里,我夫妻二人便收你做了养女。

你若习惯自称本名,也可沿袭继用,只是有一个条件,若有往日的故交当面称你晓晓时,你也无需意外,只管应承着就是。

不嫌弃不嫌弃!

眼下有人肯收留该谢天谢地才是,更何况还是这样的……大户人家!

这背井离乡的,怎么也得先有个身份才能开局。

不过你们女儿幼时失散,现在我可是个成年人了啊,这张闺床不知道能不能换个大一号的?

“小女子原名严邶静,那,感谢二老……不是,感谢,爹!娘!”

两位老人露出短暂笑容,颔首点头,受了这第一声称呼。

“乖!那……从今往后,你便是我严家的家人,带你认识一下家中仆从。”

严夫人拉着严邶静的手,带她在严府上上下下转了一圈。

账房里有帐房先生,院里有护院和家丁,后院有丫鬟和各位婶娘,厨房里有厨子和挑夫,马厩里有马夫和车夫。

这好大的一家子啊,根本记不住啊!

不过眼下这个人物得记住,记住这一个,就相当于记住了所有人!

何管家!

估计府里除了姓严的,最大的便是这位何管家了!

何管家白白瘦瘦的,两撇八字小胡,看上去精于人情世故,满腹城府的样子。

“娘啊,咱家就我一个女儿的吗?就没几个叔叔伯伯哥哥弟弟什么的吗?”

哪个女孩子不想要个团宠的剧本啊!

严夫人笑了笑:“严家人丁不算旺盛,你有两个哥哥,都已成家立室,替你爹照应着生意上的事,平日里不住在府上!另外咱家还有一个二叔,走的是官路……也不住府上。”

为什么娘说到这位二叔的时候闪烁其词,不太愿意细讲的样子呢?

做什么官?管哪方面?混到了几品?

怎么不展开来说说呢?

朝中有人好办事嘛!

不过咱得有眼力见儿,既然娘不愿意提,就先不提,问点正事儿!

“娘啊,敢问当今天子,是谁啊?”

严夫人白了个眼睛,“我等庶民可以妄议天子的吗?”

“不是妄议,娘,我这不是,受了惊吓,失忆了嘛!连本朝是什么,何年何月何地都忘记了!”

严夫人:“当今是女皇临朝,武家治下!长寿二年,天子都城!”

长寿二年?

也就是女皇已经称帝两三年了。

年纪嘛,这会儿应该已经六十加了!

如果这个平行世界和我原来的世界时间轴差不多的话!

天子都城,也就是洛阳!

不知道大理寺里的监牢蹲起来是什么滋味,我老公还在受苦受难呢!

会不会挨板子啊?

“娘啊,您刚说咱家二叔在做官,不知道和大理寺那边,能不能说得上话?”

严夫人这次不再是翻白眼,而是一脸诧异的转头看向严邶静。

想了想,这孩子恐怕确实是什么情况都不清楚,金陵人氏嘛,天高皇帝远的,情有可原!

“唉,咱家二叔不但没法和大理寺说得上话,恐怕,见了面还会掐架!他做的是推事院的官儿!”

推事院?什么鬼?

这是个什么单位?和大理寺这么不对付吗?

额……这个,好吧,看我娘的这个表情,咱先不问这个!

“娘,我还有个和我一路同行的……丈……老……朋……同乡吧,因为一点误会,被大理寺抓了去,我想……问问咱家,能不能找谁……”

严夫人:“很大的事吗?”

“不是不是,连小事都算不上,就真的只是误会!”

严夫人:“那不用找谁,你自己直接去问,若有人问起你,你便说你是严府的三小姐就好!”

严夫人看了看严邶静一脸震惊的表情,补充道:“你要是不会说,就带着何管家一起去,有他跟着你,一般的人连问也不会多问。”

这……咱们严家,在洛阳城这么吃得开的嘛?

“谢谢娘!那……那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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