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主子好一会儿,现下已经走了。”

&ep;&ep;“他是明日一早离京么?”俞礼很清楚,但还是想问一遍,小寺不解其意点头称是:“主子可要去送一送?”

&ep;&ep;“那么早,我可起不来。”俞礼喜欢迎接,但不喜欢送别,不过徒赠伤感,去送了他会更担心,害怕商炽遭遇不测,害怕地方官会阳奉阴违。

&ep;&ep;如果商炽因为治水出了意外,献策的他定不会好受。

&ep;&ep;况且他已经打算偷偷跟去了。

&ep;&ep;俞礼望向乌云压顶的天空,南方的大雨果真飘来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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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子夜时分,俞礼睡得迷糊之际,听到外面一道惊雷响起,紧接着倾盆大雨砸落下来,檐下淅沥作响,狂风吹得屋后的翠竹簌簌声不绝,外屋里亮起了灯,被惊醒的小寺撑着睡意烧了个炭盆,悄悄放进俞礼的寝居里。

&ep;&ep;一声声惊雷震颤在天地间,俞礼裹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想商炽在这样的天气下离京,并非好兆头,而且雨大不能视物,或许商炽会选择再拖延一日?

&ep;&ep;他很快又反驳了自己的妄想,商炽雷厉风行,绝不会因为天气而延误本来的计划。

&ep;&ep;俞礼想着想着,越发难受,早知道就不把全部的压力施加在监督官身上,他原是想拿这个来对付恭亲王,如果商炽真因此出了意外,他会不会被系统抹杀掉?

&ep;&ep;胡思乱想间,俞礼没听到外面小寺轻呼了声太子爷,他自顾自想着策论里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被子突地被人掀起,冷风灌进,俞礼惊愕地抬头看去,一阵闪电恰巧将来人照得煞白犹如厉鬼。

&ep;&ep;俞礼:“啊啊啊啊啊啊啊!”

&ep;&ep;太子府居然闹鬼!!!

&ep;&ep;是商炽杀的人太多了吗?

&ep;&ep;俞礼吓得心率加速,一把抓过被子把自己埋了进去,在被窝里喊道:“你们鬼界不是有规矩,不吃躲在被子里的人嘛!”

&ep;&ep;“大哥大爷大娘大婶,放过我吧,冤有头债有主,出门左转去找商炽,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与我无瓜!”

&ep;&ep;商炽脸色铁青,冷声道:“你就这么轻易把我卖了?”

&ep;&ep;瑟瑟发抖的被窝顿了下,抖得更凶了。

&ep;&ep;商炽比厉鬼更可怕。

&ep;&ep;商炽冒雨前来,身上防雨的斗篷湿漉漉的,头发也湿淋淋地贴在脸上,大力揭开被子,一身寒意纵然靠近俞礼,俞礼被寒气冻得咳了起来,边往后缩边道:“大半夜的你来做什么。”

&ep;&ep;一道闪电将屋子照得亮如白昼,一瞬后再次恢复昏暗,商炽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我今日离京,你就不打算送送我?”

&ep;&ep;瞧他这副似乎有些委屈的模样,俞礼生了些愧疚,支吾道:“这才子时,就算送,也该等到卯时吧。”

&ep;&ep;“不该。”商炽强势无比,脱了斗篷挂在衣架上,道:“你既不愿送,那便陪我到天亮。”

&ep;&ep;俞礼强打着精神支起身,问:“怎么陪?品茶聊天?还是敞心卧谈?”

&ep;&ep;轰隆隆的雷声中,商炽沉默了。

&ep;&ep;半晌后,他道:“你睡吧。”

&ep;&ep;俞礼:“???”

&ep;&ep;大半夜冒雨而来,就是为了看他睡觉?

&ep;&ep;这是哪来的恶俗癖好?

&ep;&ep;商炽一贯让人捉摸不透,俞礼也揣摩不准他是个什么心思,闻言真的又裹着被子躺了回去,并提醒道:“隔屋里还有间床,你要是困了,就去那睡会儿吧。”

&ep;&ep;商炽不答他,俞礼实在困得不行,但商炽在旁边要想入睡是件挺不容易的事。

&ep;&ep;不睡又不知道怎么面对商炽,之前担心得不行,结果被这样一吓,什么愁绪都被吓散了。惊吓过后俞礼万分疲倦,睁眼看了眼商炽,见他坐在不远处,小寺战战兢兢地进来给他泡了杯茶。

&ep;&ep;头发都湿透了,他就不怕感染风寒或者引发头痛?

&ep;&ep;俞礼自个儿身体弱,就觉得别人也一样,撑着困意起床披了件外袍,让小寺拿了张干手帕给商炽,支着盲杖坐到他对面,道:“你身上湿意太重了,擦擦吧。”

&ep;&ep;商炽松开头冠,放下一头墨黑长发,拿手帕草草将头发擦干。

&ep;&ep;俞礼还是第一次见这幅模样的太子爷,头发蓬松凌乱,大半湿润地贴在身上,侧头擦发的脸型格外好看,素来冷冽的目光在此时不复存在,暴戾太子爷的壳褪下,倒是能看出是个俊美的少年郎了。

&ep;&ep;俞礼掩嘴打了个哈欠,撑着头犯困,到底还记挂着商炽离京治水的事,说道:“你到了那边一切要以自身为重,我那本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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