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应了缘分二字吗?”

&ep;&ep;见她直白,常牧风尴尬一笑,驾的一声,也策马向前跑去了。

&ep;&ep;那一刻,苏婳倒宁愿希望那个姓赵的永远都找不到。这世上,若没有恩怨前仇便好了,若平生只遇见一人更好。只可惜,有些人,打从还未记事时,便有了血海深仇,便被仇恨缚住了手脚。

&ep;&ep;身后的苏婳只是傻笑,座下白马仿佛也懂得主人的心思一般,也不等主人来赶,便奋起直追,朝着忘川谷中驰去。

&ep;&ep;山谷之中另有一番天地,四匹马上冲破几十米阔的雾瘴后,跃然眼前的竟是另外一片景象。

&ep;&ep;忘川谷三面环山,寒风不至,空气温润。虽已是深秋,却还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谷外虽然瘴气漫布,谷内却是晴空一片,气候宜人。不远处的山崖上,有一座用木桩架设在半崖之上的吊楼,那里,便是苏婳和叔叔苏弱柳曾经的居所了。

&ep;&ep;“这是以前我和师父住的地方。”

&ep;&ep;苏婳指了指岩壁上的木楼,叹了口气:“现在没人住了,你们可以暂时住在这里,十三楼的人是绝对进不来的。”

&ep;&ep;“你师父呢?”

&ep;&ep;段非烟快言快语,没留意苏婳脸上一闪而过的伤怀。

&ep;&ep;“他……死了。”

&ep;&ep;“一定也是被十三楼的人害的吧,所以你才救我们,对不对?放心吧,早晚有一天,我会让我爹端了十三楼的老巢,替你报仇!”

&ep;&ep;段非烟信誓旦旦,言语间仿佛早已忘了十三楼是朝廷机枢,澜沧盟才是江湖野派。

&ep;&ep;苏婳也不反驳,只轻轻地点头称是。她之所以敢带几人来忘川谷,正是因为这三位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燕、常二位才下山来,段非烟平日也是被父亲看得紧,很少踏出朱阳城,自然不会知道这忘川谷的主人姓甚名谁。

&ep;&ep;“多谢苏姑娘慷慨相助。”

&ep;&ep;常牧风四下打量着忘川谷内的景致,心道,这谷内的风景倒比栖霞峰也差不了哪去。

&ep;&ep;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话间,燕戈行早已踏着嵌入岩壁内的木桩台阶,飞快地爬上了对面的吊楼,站在楼外的栏杆内,对着下边大喊:“快来啊,这里还有酒呢。整整一屋子陈酿!”

&ep;&ep;常牧风摇头苦笑时,一袭罗裙的苏婳已经率先拾步向着楼上走去。山风徐来,一股清淡的兰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ep;&ep;“走吧常少侠,晚了,你那嗜酒如命的师弟恐怕把师父的好酒全都喝光了。”

&ep;&ep;笑意盈盈的苏婳转身看向常牧风,而常牧风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只顾帮段非烟把马背上的古琴取下来。要说师弟也真是不懂怜香惜玉,自己的琴偏要一个弱女子背着。

&ep;&ep;“我来吧段姑娘。”

&ep;&ep;听到常牧风的声音,段非烟白了一眼,竟把手中的琴匣径直朝着常牧风怀里丢了过去,也不顾他身上是否还有伤。

&ep;&ep;常牧风接琴时,抻到了肩部的伤口,疼得眉头一皱。

&ep;&ep;苏婳看在眼里,却不好开口,只得暗自握紧了拳头,有意让二人走在前面,自己跟在常牧风身后,心里想着,木阶梯陡峭,万一他体力不支跌了下来,也好及时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