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九渊的手。魏九渊又用了些力,慕容拓呛声咳嗽着,已无法开口说话。

&ep;&ep;“魏大人息怒,你若杀了殿下,是绝不可能活着走出太子宫的。”

&ep;&ep;常牧风连忙劝阻,却听魏九渊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常楼牧当本官还是个三岁的孩子吗,就算我不杀他,也出不了宫门了。”

&ep;&ep;说话间,他后手猛地将慕容拓向前一推,捏着他的后颈,一边防备着天瀑剑,一边踉踉跄跄地向殿门外走去。常牧风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提了天瀑剑紧跟其后,他本想找机会趁魏九渊不备救下太子,却见胁迫慕容拓行至门外天阶处的魏九渊愣在了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了天阶下方。

&ep;&ep;“七姑娘~~”

&ep;&ep;常牧风正欲趁虚偷袭,却听一个暮气沉沉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声音仿佛是有颜色的,方一入耳,便带来了铺天盖地的漆黑幽暗。常牧风心头一紧,竟忘了去寻魏九渊的破绽,持剑定在了原地,他潜意识里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个黑影正站在天阶尽头的其中一只石雕霸下上。他背对着三人,身上的青紫色长袍似乎与黎明之前的夜色融为了一体,夜风之中幽幽摆荡着。他带着一个巨大的斗篷,斗篷之下一片漆黑,只有那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再次传来——七姑娘~

&ep;&ep;魏九渊还怔怔地站在原地,他有六个姐姐,排行老七,父亲老来得子,怕名字取得大了难养活,便顺着姐姐们的排行,给他取名七姑娘。这世上,知道他乳名的除了师父,再无第二个活人。

&ep;&ep;“周七妞!”

&ep;&ep;见魏九渊没有反应,斗篷下的人又叫了他的大名。

&ep;&ep;这下魏九渊才确定来人是师父无疑了,当下,便再不管慕容拓的死活,将他往旁边一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地哭喊着:“师父,师父,是您老人家来了吗?”

&ep;&ep;喊到动情处,已是哽咽不已。

&ep;&ep;常牧风见时机已到,天瀑剑一横,猛向跪在地上的魏九渊后背刺去,此时却听呼啦一声,原本站在十几丈外石雕之上的黑影,居然闪电般掣了过来。天瀑剑尖还未刺到魏九渊,那黑影已经立在二人之间。常牧风还未看清,只觉胸口一冷,定在原地低头看时,才见一道黑影竟然洞穿了自己的胸膛,那,居然是那个黑影的紫袍长袖!他,居然能驭使湿滑柔软的绸袖,使其变成了一把刚硬锋利的无形之剑。

&ep;&ep;嘭的一声,那人起脚的同时,已将常牧风踢飞出去。

&ep;&ep;重重砸在地上的常牧风捂着胸口,发现刚才那一袖似乎有意避开了心脏,并无伤他性命的意思。

&ep;&ep;“你……你是谁,怎么能进这宫里来?”

&ep;&ep;慕容拓缓醒过来,有气无力地朝着那人喊道。

&ep;&ep;可是黑影却不回答,仿佛把面前的大燕太子和常牧风一并当成了空气,只背对着长跪不起的魏九渊问道:“七姑娘可还记得当初怎么答应为师的吗?”

&ep;&ep;魏九渊哽咽着,许久才跪在地上转过身来,低声道:“徒儿记得,当初师父教我武功,考下了大燕武状元,又给我指了报仇明路,投到太子门下,成立了十三楼。”

&ep;&ep;说到此,他突然恶狠狠地望向对面的慕容拓,声音也比方才高了许多:“可是如今沈鳌余党未灭,慕容拓却容不下我了……”

&ep;&ep;“住口!”

&ep;&ep;黑影低喝一声,打断魏九渊道:“当时你是怎么跪在为师面前发誓的?”

&ep;&ep;“此生……此生永不伤害太子慕容拓……可是师父……如今,如今是慕容拓想杀我啊!”魏九渊还在狡辩,他脑海里浮现出了当时向师父起誓时的情形。那时他还年轻,一心只想着为家人报仇,师父让他借太子之力成立十三楼。却又告诫他,十三楼除了铲除红莲教外,还有一个任务,那便是护佑太子万全,师父曾告诉他,只有对慕容拓忠心耿耿,对方才能施于其更大的权力。

&ep;&ep;可是如今,已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ep;&ep;难道在师父心目中,他这个徒弟,连慕容拓一个外人都不如?

&ep;&ep;两人交谈之间,常牧风和慕容拓都是一头雾水,常牧风受了伤,又忌惮着那老者的武功在他之上,只捂着胸口止血,不敢再作他想。

&ep;&ep;此时,却听那老者又沉吟道:“若是违背誓言呢,该如何?”

&ep;&ep;魏九渊愣怔片刻,抬头看着巨大斗篷下黑漆漆的一片,最终不得不喃喃道:“若是伤了他,师父教的武功,自当……自当奉还!”

&ep;&ep;“你记得便好!”

&ep;&ep;老者又是一声低喝,转过身来,向前一步,看着魏九渊,换了一副爱怜的语气轻声道:“七姑娘啊,你可知有些事为师也做不了主的,如今虽心中不忍,却也不得不遵从你的誓言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