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说假,燕戈行眉头紧皱起来,他的手掌重重地按向古琴,自琴弦上一寸寸划过,发出了刺耳的吱吱声。

&ep;&ep;“师兄!”

&ep;&ep;他口中沉吟着,忽又想起了沈姑娘,前几日曾听下山买菜的僧人说最近各地又有红莲教的人作乱,也不知沈雪吟是否还活着。他有心去山下找寻,却又不知到哪里去找。

&ep;&ep;“你快去看看吧,若不想想办法,你那疯师兄还不知又要杀多少人!”

&ep;&ep;小沙弥猛地一推,古琴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刚刚调好的几根琴弦全都摔散了去。燕戈行长叹一声,想起那日花不枯将至尊令交给自己的事情来,如今,虽说千百个不愿意,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跟小沙弥一同前去了。他行到房内拿出至尊令,牢牢握在手中,心里想着,今天倒要问问集结在少林寺中避难的那些武林前辈,有没有那个愿意接这块烫手的破铁的。

&ep;&ep;我?燕戈行?那可不行。

&ep;&ep;受不起,也不愿受。

&ep;&ep;……

&ep;&ep;一尘方丈的禅房之内,两侧分别坐着清虚派妙慧道姑、八达镖局任重、铁掌门掌门程不语、齐云山庄少庄主韩傲天以及其他杂门小派的人,一尘方丈则正襟危坐在中间的椅子上。见燕戈行进来,微微睁开了双眼,沉声道:“盟主既然到了,大家有何冤屈,便说给他听听吧。”

&ep;&ep;说话间,起身便要向后院走。

&ep;&ep;燕戈行连忙抢过去,一把扯住了一尘的大袖,连声道:“在大师和诸位前辈面前,燕戈行哪里担得起盟主两个字,那一日是花前辈糊涂了,居然把至尊令交给我,我小小年纪,一心只顾着玩乐,哪里拿得动这块令牌。”

&ep;&ep;说话间,他谄笑着看向身边的诸位:“大家不说我也清楚,你们拖家带口上得嵩山,哪里是来找我,而是深知少林一派源远流长,自不会置各派生死于不顾,是来求少林扛起这杆大旗的,诸位说是与不是?”

&ep;&ep;众人见这少年已替自己将难以说出口的说了出来,便都纷纷响应,连忙点头称是。

&ep;&ep;一尘想要抽身,夺了几次袖子,偏偏被燕戈行死死抓住,只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不好反驳。

&ep;&ep;八达镖局任重是个老跑江湖的,善于察言观色,连忙接话道:“大家是来找盟主做主没错,若是少林大发慈悲之心,与盟主大人一并担当,那自然是更好!”

&ep;&ep;眼见这老江湖就要把自己和少林寺绑在一起,燕戈行连忙将至尊令往一尘怀里一塞,猛地跳远了出去,站在门口叫道:“这样岂不更好?少林乃一言九鼎的名门正派,一尘大师更是德高望重。又何苦把至尊令给我这个小辈,拿在手里废铁不如?”

&ep;&ep;“这样最好,最好?”

&ep;&ep;“燕少侠果然英雄少年,懂得轻重!”

&ep;&ep;“……”

&ep;&ep;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早已把一尘架到高处,一尘怀里抱着至尊令,有心将那块破铁撇远了开去,却又怕众门派骂少林见死不救,只一脸苦闷地站在那里,许久,才长叹一声,痛心疾首道:“十三楼倒行逆施,戕害武林,少林寺向来被大伙儿倚重,如今却也无有置身事外的道理。只不过,少林寺有少林寺的规矩,是万不能当这个武林盟主的。花不枯当年也是被少林除名后,才夺了这至尊令。如今,既然他把位置传给了燕小施主,也当自有他的道理。”

&ep;&ep;说到此,他审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回到了燕戈行身上:“依老衲看,倒不如还是燕施主当这盟主,以后若有用得着少林的地方,老衲自当全力相助。”

&ep;&ep;“那也好,那也好。”

&ep;&ep;“既然一尘大师答应了,燕少侠就不要再推脱了,燕少侠武功虽不能说是天下第一,为人却是大家都放心的。何况燕少侠年纪尚小,假以时日武功修为必在千万人之上。花不枯将盟主之位传给了你,也算实至名归。”

&ep;&ep;“是是,这样便好,有少林相助,江湖之中哪个门派胆敢不听号令?日后,我们便把各门各派集结起来,倒要看看能不能与他十三楼斗上一斗!”

&ep;&ep;众人哪里肯管盟主到底谁做,眼下这个众矢之的的位置只要不是自己做便好,于是皆都连连附和。

&ep;&ep;眼见一尘又把皮球踢给了自己,燕戈行心里想要骂娘,正绞尽脑汁想法子推脱。

&ep;&ep;却见一尘方丈居然双手合十,率先行到自己面前拜了起来:“一尘参见盟主,自此以后,还望盟主以大燕武林兴衰为己任,不负重托!”

&ep;&ep;“参见盟主!”

&ep;&ep;“参见盟主!”

&ep;&ep;“……”

&ep;&ep;在一尘方丈的带领下,其余各门派头领纷纷来拜,燕戈行下意识后撤一步,却噗通一声绊倒在了高高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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