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陆清则:“……”

&ep;&ep;饶是他脸皮再厚,也被夸红了,好在戴了个面具能遮掩,仓促地咳了下:“范大人直呼我的名字就好,令堂的情况如何了?”

&ep;&ep;范兴言的情绪平复了点,羞赧地擦了擦眼睛:“家母的病情已有好转,大夫说,不出半月就能下地走路,这一切都多亏您了。”

&ep;&ep;陆清则眼底露出点笑意:“那就好。”

&ep;&ep;范兴言看着他脸上冰冷的面具,声音发涩:“您的身体如何了?脸上的伤……”

&ep;&ep;“没什么大碍,多谢范大人关怀。”陆清则摸了摸脸上的面具,“不过这伤在脸上,过于狰狞,为防吓到旁人,往后只能戴着面具了。”

&ep;&ep;看他风轻云淡的,格外豁达坦然的样子,范兴言心中本就澎湃的感激与敬仰又上了一层楼,逮着陆清则又是一顿激动的彩虹屁。

&ep;&ep;陆清则:“……”

&ep;&ep;您这不重复的夸人文采,放到现代饭圈一定很受欢迎。

&ep;&ep;范兴言自然不是来光来吹彩虹屁和干道谢的。

&ep;&ep;情绪彻底恢复之后,他的脸色凝重了点:“我等外臣至今未能见过小陛下几面,不知宫中情况如何,敢问范某能否做到什么?”

&ep;&ep;陆清则保持微笑听了半天彩虹屁,见终于进入正题了,略松了口气,缓缓道:“如今陛下唯有我一人教导,也不能上朝听政。我想,此次藩王回京,陛下遭刺,正好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若是范大人愿意联合所有御史一同上谏,想必即使是卫首辅,也拦不住悠悠众口,只是……”

&ep;&ep;会得罪卫鹤荣,有风险。

&ep;&ep;但言官的威力,是连皇帝都受不住的,更何况卫鹤荣本就立身不正。

&ep;&ep;他略微停顿,范兴言立刻会意,面色坚毅:“您放心,范某必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ep;&ep;陆清则肃然起身,郑重地朝他行了一礼。

&ep;&ep;范兴言不敢受礼,连忙避开:“这本就是我等的职责,帝师不必如此!您病体未愈,要好好修养才是。”

&ep;&ep;说完,热血已经燃了起来,握拳道:“范某现在就回去写折子!”

&ep;&ep;热血范大人不等陆清则说话,飞快回了个礼,转身就跑了。

&ep;&ep;守在门外的陈小刀甚至跟不上他的速度。

&ep;&ep;陈小刀目瞪口呆,纳闷地挠挠头:“公子,这范大人冒冒失失的,能靠谱吗?”

&ep;&ep;陆清则眼褶一弯,悠悠笑道:“放心,没有比他更靠谱的。”

&ep;&ep;原著里,范兴言的一番孝心打动了冯阁老家的千金,掐算一下时间,冯姑娘应当已经私服见过范兴言了……就是原本该冯姑娘暗中施助,被他截了道。

&ep;&ep;范兴言现在只是个小小的御史,但很快,他的品格与才能会得到冯阁老的赏识,随即迎娶冯阁老千金,走上坦荡仕途,话语权越来越重,最后也确实得到了暴君的重用,年纪轻轻便有望入阁。

&ep;&ep;最重要的是,冯阁老与卫鹤荣有龃龉,看不惯卫鹤荣已久,只是碍于朝野人心涣散,卫党又势大,郁郁地装病告假了许久,有机会自然会出手。

&ep;&ep;而督察院左都御史秦晖,一直在骂卫鹤荣的一线战斗着,不会不出手相助。

&ep;&ep;直接去找冯阁老或秦晖都是不现实的事,被卫鹤荣发现就是死路一条,将范兴言作为突破口,倒是最简单的。

&ep;&ep;之前他苦恼怎么接近范兴言时,还是陈小刀无意间点醒的。

&ep;&ep;正是这只小小的蝴蝶,连带着在朝堂上扇起风暴。

&ep;&ep;有了他们牵头,宁倦想要上朝、再添几位老师,就不难了。

&ep;&ep;这就是陆清则要送给小皇帝的礼物。

&ep;&ep;范兴言说到做到,陆清则在府里修养了几日,陈小刀就带回了打听到的消息。

&ep;&ep;以秦晖为首,所有御史联名上谏,争要幼帝入朝听政,择大家讲学,闹得沸沸扬扬,而先前告病的冯阁老也回了朝中,不声不响地站在了幼帝一派。

&ep;&ep;靖王晚蜀王几步离京,眼看乱起来,也不嫌事大地插了一手,隐隐也有站在小皇帝一方的意思——他当然看不起小皇帝,但这江山的归属权是宁氏皇族的,一个外姓权臣把持朝政,自然也会引起他的不爽,不乐意看卫鹤荣只手遮天。

&ep;&ep;皇位暂时是谁的不重要,但必须姓宁。

&ep;&ep;闹哄哄的朝堂混战持续了一个月后,卫鹤荣不得不让步妥协。

&ep;&ep;陆清则看戏养伤,偶尔进宫哄哄孩子。

&ep;&ep;在太医精心的调养之下,伤势好得很快,宁倦还特地让郑垚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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