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而不是这个——

&ep;&ep;陆觐然抬眸瞅瞅对面那小脏辫,难免悲从中来,猛地举杯饮尽。

&ep;&ep;这荒唐的一天该结束了:“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回去?”

&ep;&ep;钟有时忍不住觑他一眼,真是的,好好的气氛全被他砸了。左顾右盼一会儿,终于兜里手机一震,她摸出来一瞧,喜上眉梢:“他们走了,我们可以动身了。”

&ep;&ep;这回她倒是比他还快,立刻收拾东西起身,临走前不忘拿起他的钱包,抽出一张直接拍桌上,格外豪迈——

&ep;&ep;不用找零!剩下的都是小费!

&ep;&ep;走出酒馆,这小脏辫一路雷厉风行的侧脸时不时晃进陆觐然的视线。真没见过这样的女的,连他都不由得要敬她是条汉子……

&ep;&ep;她却在这时回过头来,正撞上他的视线。

&ep;&ep;“干嘛?”

&ep;&ep;他能告诉她,他在默默观察她么?显然不能,信口便是一句:“你还有线人?”

&ep;&ep;“我债主那么多,没几个线人向我通风报信,债主上门一次我就得挨揍一次。如今你见到的我就没这么健康水灵咯。”

&ep;&ep;健康水灵……真会夸自己。

&ep;&ep;陆觐然不置可否。

&ep;&ep;钟有时刚要走向她的摩托车,后领就被提住。她迷茫回头,陆觐然还抓着她后领没撒手:“坐摩托车吹得我头疼,换这个。”

&ep;&ep;其实头疼倒是其次,关键那头盔太压发型。发型一乱,汤姆克鲁斯也成纽约流浪汉。当然,这点他没必要跟她说。

&ep;&ep;他叫来的人早就到了,见他走出酒馆,立即从候在路边的车里下来,递上钥匙。

&ep;&ep;陆觐然接过钥匙,直接甩给了钟有时。

&ep;&ep;钟有时瞄一眼手中钥匙,又看一眼面前这辆三叉戟,一脸懵。

&ep;&ep;陆觐然可没等她,直接矮身进了副驾驶。

&ep;&ep;钟有时醒过神来,后脚赶紧跟上。

&ep;&ep;车里皮革的气味令她微微眯了下眼,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叹:“以后我走投无路就去给你当司机吧。我这人看人一向很准的,你一定是个土豪。”

&ep;&ep;陆觐然瞥她一眼,没接这茬。

&ep;&ep;终于,车子落停——他们又回到了viapadova。

&ep;&ep;陆觐然真是用尽了一生的克制力才强撑着,面无表情地下了车。

&ep;&ep;就以她这开车比开飞机还飘逸的水平,谁敢找她当司机?简直是在索命……

&ep;&ep;陆觐然手撑在车顶,勉强忍过这波晕车的劲。这小脏辫倒是没有半点异样,感叹地望一眼这条街道。白天被人在这儿追着跑,夜间却如此宁静,真叫人有些不适应。

&ep;&ep;钟有时率先绕向公寓楼后。回头见他还站在车边摆pose,赶紧眼神催促。

&ep;&ep;谁能想到在他的不动声色之下,正拼命忍着又一波作呕的冲动——

&ep;&ep;陆觐然给了她一记冷眼。

&ep;&ep;陆觐然慢条斯理跟上,目送她爬上消防楼梯,这才发现行李箱就吊在一楼与二楼的消防楼梯中间。

&ep;&ep;她当时顾着逃跑,还分神藏了行李箱,还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这小脏辫还能给他带来多少诧异?

&ep;&ep;钟有时呼哧呼哧地爬上爬下,终于把行李箱弄了下来,这一身也已经脏得不行。

&ep;&ep;把行李箱“啪”地落在他脚边,抬起头来看他,笑得那般惬意:“咱两清了?”

&ep;&ep;也不知是否是夜色的关系,此时此刻,那双迎向他的眼睛里,仿佛碎着星光。

&ep;&ep;可明明雨才停不久,天边乌云笼罩,哪有半点繁星?

&ep;&ep;陆觐然微启双唇——

&ep;&ep;“两清个屁!”

&ep;&ep;钟有时一愣。一秒间眼中星光已散,只余满腔错愕。

&ep;&ep;当然傻眼的不止她,更有陆觐然。

&ep;&ep;这话当然不是他说的,而是——

&ep;&ep;二人几乎同时扭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ep;&ep;在他们不远处杵着的,不正是白天追他们那帮人?

&ep;&ep;这几彪形大汉虎视眈眈,步步趋近。

&ep;&ep;陆觐然怒瞪她:你不说你有线人么?

&ep;&ep;钟有时虚笑起:线人也有偶尔出纰漏的时候嘛……

&ep;&ep;钟有时慢吞吞地再度看向这帮不速之客,笑容一点点扯到最大:“嗨!赵哥!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ep;&ep;那声音愉悦的就跟见着亲人似的——陆觐然全程冷眼旁观——小脏辫还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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