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玉芬和旁边的女人同时转头看向于棠。

&ep;&ep;“棠棠。”谢玉芬吃惊地看着于棠。

&ep;&ep;于棠微喘着快步跑向谢玉芬,立刻把谢玉芬拉离旁边的女人,旁边的女人身着黑色小西装,坡跟高跟鞋,及肩长发烫成小卷,妆容精致,眉宇间蓄着少许怒气,她就是阮东阳的妈妈孟方兰,同时又是烟厂综合管理部部长,持有直接考核烟厂部长以下职工的权力,自然拥有“建议调离岗位”的发言权。

&ep;&ep;“你要干什么?”于棠直接呛声。

&ep;&ep;“我干什么了?”孟方兰反问。

&ep;&ep;“棠棠!”谢玉芬又把于棠向一旁拉了五米,说:“你干什么?”

&ep;&ep;“妈,她要推你!”

&ep;&ep;“没有。”

&ep;&ep;事实上,孟方兰并没有推谢玉芬,毕竟她们两个才刚刚开始争辩而已,于棠总不能说上辈子她就被孟方兰推倒了吧?

&ep;&ep;于棠沉默。

&ep;&ep;谢玉芬这才刚口问:“你刚才跑哪儿去了?”

&ep;&ep;“我、我——”吓的躲进衣柜里了。于棠一时难以启齿。

&ep;&ep;“那东阳的脑袋真的是你砸的?”谢玉芬小声问。

&ep;&ep;“嗯。”

&ep;&ep;“你——”

&ep;&ep;于棠连忙知错地低下头。

&ep;&ep;“快过来,跟我一起道歉。”谢玉芬拉着于棠的手走至孟方兰面前,赔笑着说:“孟部长,这就是我女儿于棠,她主动来给东阳道歉了。”

&ep;&ep;孟方兰看也没看于棠一眼。

&ep;&ep;“棠棠,来,先向你孟阿姨道歉。”

&ep;&ep;“不必了,我不接受。”孟方兰直截了当地表明立场。

&ep;&ep;谢玉芬一愣。

&ep;&ep;于棠倒没有意外,孟方兰是出了名的难缠的。

&ep;&ep;孟方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理也不理谢玉芳、于棠,直接朝病房走,谢玉芬忙追上去赔礼道歉。

&ep;&ep;孟方兰不予理睬。

&ep;&ep;“孟部长,刚才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只要于棠主动出来道歉,医药费我付,东阳我来照顾,这事儿就算结了的。”

&ep;&ep;“谁跟你说好的?我可没答应,如果打人、杀人道歉就有用的话,要警察有什么用?”孟芳兰嘴角带笑地说。

&ep;&ep;“可是我们——”

&ep;&ep;“那就报警吧。”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令谢玉芬、孟方兰同时停步,回头看于棠。

&ep;&ep;于棠穿着鹅黄色上衣,扎个马尾,衬的她小脸更加白嫩,一双大眼睛平时里都不敢正视陌生人,此时坚定地望着孟方兰,而后对上谢玉芬的目光。

&ep;&ep;谢玉芬心里微微一惊,于棠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ep;&ep;“报警?”孟方兰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

&ep;&ep;“没错。”

&ep;&ep;“不能报!不能报警!”谢玉芬大声反驳,怎么能报警呢?于棠本来就内向,玩伴少,一旦报了警立了案,被官方定了伤人,说出去多难听,往后家属院的那些家长们还不得天天嘱咐自家孩子不要和于棠玩耍,以后于棠不更孤单了吗?

&ep;&ep;孟方兰根本不理会谢玉芬,她直直看着于棠,她一直以为于棠柔柔弱弱,像温室里生长的娇嫩的花朵,风一吹就会倒,可是!今天这个于棠太让她大开眼界了!先是砸破东阳的额头,不但不赔礼道歉,现在又叫嚣着要报警,孟方兰本来就不打算原谅谢玉芬和于棠,心里憋着一团火,此时这团火上被于棠浇了一桶油,“腾”的一声,向上直冒火焰。

&ep;&ep;“好!报警是吧?行!我倒要看看,现在这个社会还有没有王法,受害者还没有要报警,加害者已经嚷嚷着要报警了!我第一次见到砸了人还这么嚣张的!”说着孟方兰大步走进病房,拿了黑白屏的诺基亚手机,站到病房门口,当即拨了一一零,不一会儿开口说:“喂,你好,请问是烟厂区派出所吗?”

&ep;&ep;谢玉芬一听,两腿发软,连忙要上前:“孟部长。”

&ep;&ep;于棠赶紧抢先一步拉住谢玉芬:“妈,你让她报警。”

&ep;&ep;谢玉芬一把甩开于棠:“你懂什么?”

&ep;&ep;“妈,她明显是不会原谅我们,不管你做什么都没有,与其这样,不如报警,至少我们可以公平地接受惩罚!”而不是像上辈子那样,谢玉芬歉也道了,伤也受了,钱也赔了,最后还是被调离原岗位。

&ep;&ep;谢玉芬吃惊地看向于棠。

&ep;&ep;于棠哭了,上辈子妈妈才四十多岁,因为她一直不懂事的关系,尤其是她死前那几天,谢玉芬受巨大的煎熬,看上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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