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这是我酒量太差的表现。

“你在餐桌旁走来走去,能吃什么?酒水倒是喝了不少……”方慕辰看着我像个饥民般不断往嘴里塞食物,眸光若有所思地发沉。

“你有没有想过换工作?”方慕辰在我吃饱喝足后,突然问道。

“没有,怎么了?”我用纸巾擦了擦,反问道。

“这样的应酬不合适你。”

“就是开这种大型会议才有应酬,顶多一年一次……”原来他是在担心我的酒量。

“那个主编似乎对你有所不满……”方慕辰平静无波地继续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今天他那番话,是故意把我们的关系揭开吧。

“她的声音,和上回在酒楼里那个女人一样……”原来他真的记得上回对我刻薄的人的声音。

“我们不在一个团队,以后她是管不了我的。周六我们去阳朔和漓江好不好?你看,我都查过了,这些景点好漂亮哦。”我笑着拿出手机,趴到床上,向他展示上面的美景,不想再扯陈佳仪。

方慕辰,我想与你从这里开始,留下我们共同的脚印和美好。

“你知道路线?”方慕辰点了点头,嘴边弯起一弧玩味。

“不是有你吗?我跟你走。”我是路痴,除了知道早上太阳升起的方向是东,夕阳下山的方向是西,其实时间真的没有任何方向感,所以,我愿意跟你走。

陌生的地方,经常走过一遍仍然记不住起点和终点在何方,相当悲催。

“天涯藐藐,地角悠悠,你确定,跟随我?”方慕辰接过我的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动。

“只要你保证不会卖掉我当旅费,天之边缘,海之尽头,我都愿意跟你走。”我支起头,笑容灿烂地看着他低头一瞬间的专注。

“相当不错的提议,我会考虑……”方慕辰点了点头,笑得有些坏,好像一个老总面对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般,思忖过后做出的首肯。

“方慕辰,在我拍扁你之前,把这句话重新说一遍……”我连忙爬起来,伸出食指直戳他的胸膛,脸上故作威胁状。

“呵呵,傻瓜,你说你能卖多少钱……”

“……”

方慕辰,如果不是你的这个玩笑,如果我不是因为赌气而和你开另一个玩笑,也许最终我们的遗憾不会那么厚重。

周六,我们如愿坐着游船去赏漓江,连绵起伏的秀美山峰,披着青葱绿意,清浅河滩,炊烟一缕,绿水如带,清澈静淌,江山如画,笼罩于烟雾中更显朦胧,美得纸墨难书,丹青难写。

下午三点多,我们至阳朔,来到古老的西街,据说它有1400多年的历史。这里的游人络绎不绝,有浓郁的西方味道。店铺的招牌都有中英文标注,咖啡室及酒吧随处可见,店门口露天位置摆满了实木桌椅,大部分是老外在悠闲地享受。喜静的人是无法停留在这里的,过于喧闹。

当我欣赏完某街头艺人的二胡表演时,转头一看,不远处的方慕辰正在与几位金发蓝眸的西方游客笑谈。短短的瞬间,让我产生错觉,此时的他离我这么近又那么远,我仿佛看到了他在国外的生活。

当我们步行在这条多数为二层建筑的街道时,我驻足在一间画像馆前,这里有位年青的长发男子正在为一位姑娘画素描轮廓。几分钟的凝神,方慕辰又不知所踪,待他回来时,手里居然拿着一束鲜花。

“你这是在哪里摘的?”我笑看着他步近,眉眼羞涩。

“姑娘,在成为箩底橙之前,嫁给我吧!”方慕辰抱着红艳艳的玫瑰花,目光清亮。他温柔的声音,略带调侃的语气,说出我曾经幻想过的话。心中明明欣喜,可是看到他那自信而胸有成竹的表情,让我禁不住想矫情一番。

十年,亲爱的你,终于给了我一个结果。

“抱歉,博士先生你来晚了,我已经不爱你了!”我接过鲜花扬长而去,浪费可耻!哼,谁是箩底橙?一点诚意也没有!我若不接过鲜花,又怕他恼羞成怒将它扔到垃圾筒,我舍不得。

“剩男剩女天生一对,我们可是相爱了十年……嘿……等等我……”

身后传来他略带困惑的声音,我难以抑制的偷笑,方慕辰想必也清楚我的想法,只得无奈地跟在我身后。

“方慕辰,谁被剩了?”我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连求婚都不会说句好听的。

方慕辰,你何曾与我相爱过十年?你只是在安慰、哄骗我罢了,明明在我爱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民工”,那会你总是拒绝我的靠近;现在你已经奋斗出自己的路,只是亲爱的,你是否真的想清楚了,要与我携手到白头?

“民工”,我决定从今以后就这样称呼你,方慕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