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我没想到许军的动作如此快,于是慢慢站了起来,拿起茶机上的包准备随他离开。

“伤得严重吗?”许军大步走过来,往我的脚上看了看,剑眉微皱。

“现在好些了,应该能走。”我转着脑袋,眼睛灵活地转动着,寻找自己的高跟鞋。

“别找了,鞋子呆会我帮你拿出去。”雯雯接过我手里的包说道,她是第一次见到许军,此时正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

我连忙给他们作了个简单的介绍,主动把手挽着许军的手臂,向他借力,我不敢将整个身体的重心压在受伤的左脚上。

“那我先回去了,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朝雯雯说道,心情复杂地回头看了看方慕辰,而他依然看不出情绪,我咬了咬唇向前拐着走了两步,就算在此刻,我仍在幻想他开口留下我。

方慕辰,这真的是你我最后一次机会了,出了这门,我再也不会是等你的我了。

“别走了,我抱你出去,否则再次扭伤就麻烦了。”许军在部队里可能常遇到这种事情,处理起来熟悉顺手。

“嗯。”我泪眼朦胧,出奇听话地任由他抱着,谁曾说过,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你的身边。那我们又是为了什么出现,为了什么离开?

大门外停着一辆警车,开车的是一名年轻警察。警灯无声地旋转闪耀着,许军把我放到后座,然后与方慕辰握了握手低声说着什么,然后接过雯雯手里的鞋子与包,坐到我的身边。

我不便多话,生怕给许军惹上什么麻烦,毕竟这是上班时间。

“警察大哥,想想就拜托你了,到家给我来电话。”雯雯在车窗外对我说道,笑容暧昧。

“嗯,你回去吧。”我再次朝她挥了挥手,警车缓缓离开,载走了身心俱疲的我。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上班,给你添麻烦了。”我满脸歉意地看着英姿焕发的许军,毫无疑问,穿上警服的他很帅气、精神、威武。

“没关系,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正巧我们在这边办点事情。小李,直接去医院。”许军笑了笑,便向开车的年轻小伙子说道。

“是,队长。”小李沉声回道。

“我回去抹点铁打酒就行,不用麻烦了。”很久以前我的脚也伤过,当时妈妈用棉花沾满了铁打酒帮我敷了一周就能走利落了。

“伤筋动骨可大可小,别大意,还是看看放心。”许军坚持道,伸出大手握住了我的右手。

我的心为之一震,条件反射想将手抽出来,可他的手在暗暗用力,我悄悄看了看开车的小李,再瞪了眼笑意正浓的许军,不敢再有所动静,生怕两人的小动作惊动小李,便任由他握着扭头看向车外。

车窗外本应漆黑如墨的夜晚在璀璨的灯光下,此时喧闹不减,令人迷惑。

到了医院,医生交代伤势虽然不重,可是要注意防水,没事就坐着休息,这样脚伤会好得快些,还给我开了几天假期证明。

许军把我抱回家后就离开了,幸好我住在三楼,否则够他累的。我给雯雯和主管各发了一条短信,便躺在床上整理我凌乱的思绪,有些回忆在翻起,有些东西在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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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的那年,方慕辰的宿舍与伯母家在同一个小区,他们在同一个大型国企单位工作,住房是单位的福利房。

按雯雯的教授妈妈建议,我们每晚7点至9点半过去,补习物理或者化学一小时,其它时间可以在那做功课,因为高一物理、化学要会考,这样高二后就可以扔掉它们,专心准备高考的学科。雯雯每天有司机接送,而我吃完晚饭后就拿着课书直接过去方慕辰的宿舍。听雯雯说方慕辰是B城XX重点大学化工系毕业,理科较在行。

现在想想,那会上学比上班的时间都要多,工作是每天八小时,可学习是除了每天睡觉的八小时,其它时间都给了它。就算并不是每一分钟都在看书做题,可脑子里却是它,不管你喜不喜欢,总有一份沉重压在心里。这样的生活,对于一个不喜欢读书的孩子还真是折磨。

雯雯和我都不算是叛逆心重的女生,我们从不会轻易逃课,哪怕是坐在课室里发呆神游,也不敢迟到早退的。

方慕辰的补习方法就是把课本的理论重新有条理的讲一次,然后做例题,最后就是帮我们答疑。

在我们沉默做作业时,他则对着一本厚厚的牛津字典在拼命记单词,有时会戴着耳机专心致志地写着记着。

每天晚上,方慕辰都会送我回家,虽然我们的住址只有十分钟的距离。

两个月后的某晚。

“你为什么这么努力学英语?大学不是毕业了吗?”我不知道要如何称呼他,雯雯叫他表哥,可我不能这样叫,也不想叫他老师,就干脆什么也不叫。

“我想出国。”方慕辰仰望着天空笑着说,当时我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可能是感觉那样的梦想太遥远,也可能是那会我并不曾在意他的去留。

“来,我们去那边坐会,明天是周日,我们都休息会。”方慕辰指着小区里的小公园说道。

我与他并肩坐在公园的石长椅上,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思维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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