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已是深夜。

&ep;&ep;半开的窗子有风刮进来,微微的寒意随之渗进裸露的肌肤,激起阵阵鸡皮疙瘩。

&ep;&ep;李涟漪的睡相一直都不好,喜欢踢被子。而此时正是夏末秋初,昼夜温差很大,有时候白天30摄氏度以上居高不下,到了夜里就可能降到几度左右。她睡眼惺忪的在床上摸来摸去,原先盖的薄被不知去向,找了老半天都没找到,反而不小心吃了某人的豆腐。

&ep;&ep;一只大手猛地抓住她手腕,黑暗中尤显暗哑性感的嗓音响起,“你在干什么?”

&ep;&ep;她含糊的应道,“吵你睡觉了不好意思啊,我的被子,我的被子不见了。”还是很累,累得睁不开眼睛。

&ep;&ep;隐约似听到一声轻笑,随即吧嗒一声,床头灯亮了。昏昏暖暖的橘色灯光下,是一张清俊非常的脸,李涟漪啊了一声,闭上眼睛,嘴巴不消停,“你别开灯啊我的眼睛要瞎了……”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骨头都快要散架了,人能不累么?

&ep;&ep;男人没理她,就这样裸着身体翻身下床,绕过床尾,在李涟漪面前俯身拈起被子的一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的睡相很有发展潜力。”调侃就调侃吧,非要用貌似纯洁的眼神扫一遍她脖子以下的部位……

&ep;&ep;李涟漪抽着嘴角,伸手夺过被子,密实的包住身体,咬牙切齿道,“暴露狂,色狼!耍流氓!”

&ep;&ep;男人微笑,皓齿明眸无比动人,“对老婆耍流氓,天经地义。”说罢,未去看她的反应,自若非常的走过去关上窗子,复而上床,关灯睡觉。

&ep;&ep;状似很和睦很闹腾的一幕。

&ep;&ep;早晨六点不到,天还蒙蒙亮,李涟漪就醒了。她要赶七点半的飞机,目的地是以色列,大概要去好几个月。

&ep;&ep;轻手轻脚的下床,穿衣,梳洗,化妆。行李昨天晚上就已打理妥当,也不过一个旅行箱而已,装了几套换洗的衣服,还有些化妆品什么的。

&ep;&ep;待一切弄妥当了,出门前她看了下时间,六点半,时间还充裕,回头望了眼床上熟睡的男人,想了想还是留了张便利条……这次不在安全期内,如果中奖了我会马上回来。

&ep;&ep;将便利纸用卡通磁石固定在冰箱上,她这才拎起行李箱,转身走了出去。

&ep;&ep;硝烟,轰炸机,遍地流淌的血迹,破烂坍塌的房屋,往来人们或是惊恐或是绝望到漠然的表情。

&ep;&ep;这里是以色列。

&ep;&ep;一个血腥残酷的人间地狱。在这里,没有什么比死亡更为常见。

&ep;&ep;离耶路撒冷不到一公里的的一个小城市的街道旁,在尖锐的空袭警报和妇女幼童的恐惧哀泣声中,有一道年轻的男音突兀的响起,“涟漪姐,准备……”

&ep;&ep;高像素数码摄像机架好,镜头聚焦对准了……一个女人。

&ep;&ep;海藻般长至腰际的黑发,一身庄重而不失轻便的职业装,衬得腰身很窄,长相并不是那么出众,却因着那份说不出来的气质,足以令人只消看那么一眼,就再也忘不掉。

&ep;&ep;“one、two—start!”

&ep;&ep;只见那女子平视镜头,身体微侧开,以免身后的断壁残垣被挡住,她的目光冷静平稳,表情专业自然,“各位观众,这里是以色列,一个小时前这里被巴勒斯坦的空袭部队实施近地面轰炸,死亡人数尚未统计……同时发生了一起汽车爆炸事件,两人死亡八人受伤……”字字清晰,声音淡定好听,像粒粒珍珠落玉盘。

&ep;&ep;“后续我台将为您做跟踪报道,我是李涟漪,感谢各位收看xx电视台新闻频道……”

&ep;&ep;“ok!”片刻,先前说话的那名年轻男子比了个手势,随后抬起头,竖起大拇指咧开嘴笑,“涟漪姐,做得好!很完美,很专业!”

&ep;&ep;女子略略疲倦的朝他一笑,“彼得,画面传过去了吗?”

&ep;&ep;“sure,我做事,你放心!”被唤作彼得的年轻男子拍拍健壮的胸脯,分明是金发碧眼的老外,却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

&ep;&ep;“很好,我们回去吧,我累得想就地卧倒。”

&ep;&ep;“涟漪姐,要不要我背你回去?”

&ep;&ep;“收起你猥琐下流的嘴脸,彼得,别想冠冕堂皇地吃我豆腐。”

&ep;&ep;“嘿!”

&ep;&ep;彼得收拾器材之际,女子回眸望了一眼身后残破的建筑与不远处正抱着死去的儿子面目麻木的老妇人。那是老妇女第三个死去的孩子,她的丈夫上个月死于流弹,她的房子在这次轰炸中成了废墟。

&ep;&ep;“涟漪姐,走吧。”

&ep;&ep;“好。”她漫应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去。

&ep;&ep;这便是战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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