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客厅找到正在看文件的顾方泽,她犹豫了半晌,还是蹭了过去。

&ep;&ep;李涟漪,“顾方泽,我以前一个同事要结婚了,请我去参加婚礼。”

&ep;&ep;顾方泽头也不抬,“请帖呢?”

&ep;&ep;李涟漪哼了声,“你不知道关系好的朋友是不需要发请帖的吗?怒。人家是直接打电话亲自邀请我的。”

&ep;&ep;顾方泽抬起眼睛淡淡看向她,“那你早点回家,记住别喝酒,如果有人硬要灌你你就用橙汁代替。”

&ep;&ep;李涟漪嗯了声,镇定道,“我过不了多久的,祝福一下新人就回来,午餐等我,我回来吃。”

&ep;&ep;“好,路上小心。”点头,埋首继续看文件。

&ep;&ep;很好,对话结束。

&ep;&ep;心中暗暗松口气,李涟漪转身走至柜前,拿起搁那儿的随身包包就往外走。就在这时,身后又突然传来一声悠悠的好听男声,“慢着。”

&ep;&ep;吓!

&ep;&ep;全身冷汗的毛孔瞬间张开,她头皮发麻背脊生凉地僵了僵身体,回过头时脸上却是疑惑不解,“怎么了?”

&ep;&ep;顾方泽笑了笑,对她说,“能不能带家属一起去?”

&ep;&ep;当然不行。

&ep;&ep;“得了,你去了人家新郎怎么办啊?别到时抢了新郎风头新娘子来找我拼命!”她道,脸部表情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嫌恶的语气。

&ep;&ep;“说得也是。”顾水仙满意地点点头,挥手放行。

&ep;&ep;很好,她可以去拍奥斯卡金像奖片了。

&ep;&ep;赶到机场时,杜程程已经在门口那儿等着了,见着她杜程程眉头一竖正想数落她“办事不干净”,李涟漪一把扯过她就往机场大厅走。

&ep;&ep;咬牙切齿,“骂我成,你先帮我教训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刘姓某人一顿……”

&ep;&ep;而在不远处,刘姓某人正左手抱个水当当的漂亮女娃,右手牵了个眉眼清秀面色沉稳的小男孩儿朝着她们微笑,都是样貌出色的生物,回头率甚高,招人得不行。

&ep;&ep;李涟漪早早调整好了表情,笑容灿烂地迎过去,“刘循,让你久等了。”说完俯身摸摸刘喜欢小绅士的脑袋,又依照之前刘喜欢坚持的惯例和他握了握手。

&ep;&ep;刘循深深看着她与儿子的互动,笑得温柔似水,“孩子们非常想念你,刘喜欢非缠着我带他过来……我也很想你想得紧,所以没打招呼就过来了,没给你造成什么困扰吧?”

&ep;&ep;“当然不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她笑眼弯弯地答,然后无比自然地,“等累了吧?有点事儿耽误了……我想死娇娇了,让我抱抱。”把睡得香甜的小女娃从刘循怀中接过去。

&ep;&ep;杜程程在一旁叹为观止,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这女人演戏了,差点忘了她的强悍之处,今日一见不同凡响一如从前,让她好生不习惯啊不习惯。

&ep;&ep;果然,孩子一回到自己怀中,李涟漪变脸比天还快,面色一沉,声调骤然冷了好几度,“刘循,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告诉你,平生我最恨做替身,我感激你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但不代表能容忍你将我当傻子一样耍。”

&ep;&ep;一通话噼里啪啦说下来,当事人还没怎么样,杜程程已经被绕晕了。

&ep;&ep;这、这、这谁能告诉她又是什么戏码?

&ep;&ep;刘循面色没变,仅淡淡一笑,唇角折出温润的弧度,“原来你知道。”

&ep;&ep;李涟漪冷勾了勾唇,“当然,我不信一见钟情这回事,你第一次见到我时的表情太匪夷所思……如果这还不能证明什么,看到你家客厅挂的那幅画也什么都明白了。”

&ep;&ep;她初到刘家时就已注意到挂在客厅的那巨幅油画,油画上绘着的是一个女子,极年轻的样子,但看不大出年纪,身材娉婷,长发乌黑,穿着江南水乡特有的布衣扣碎花连身裙,站在暖黄色的油菜花田里笑容清浅温婉,像小桥下静静流淌的清澈河水。

&ep;&ep;那女子的面容被色彩浓烈的背景淡化了许多,但她看着莫名就觉得非常眼熟,虽然后来再去刘家时,那油画已经被取下了,但留给她的印象异常深刻。某天她在照镜子时脑中灵光一现,恍然,怪不得眼熟,原来是像她自己。

&ep;&ep;听司机大婶平时唠嗑,她得知刘喜欢的妈妈,刘循的妻子早已去世多年,还是难产而死的。

&ep;&ep;等到后来刘循的追求攻势愈加明显,她心里也明白,他这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女人呢。说不生气是假的,但毕竟他帮了她,而且瞅着也怪痴情的,思念亡妻到这份上,对她大概也算是爱屋及乌……索性就装糊涂,免得撕破脸。

&ep;&ep;可这回刘循着实过分了,摆明了居心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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