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再抬眼就望见杜程程睁着双熊猫眼优雅从容地从包包内拿出一支笔,刷刷两下就在兴奋得满脸通红的古小鱼手心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末了还冲人家笑得无比知性无比文学腔,“谢谢你的支持,正因为有你们的爱,才让我坚持到现在……”

&ep;&ep;她熟识的人,都是演戏的个中翘楚啊。

&ep;&ep;可怜无知单纯的古小鱼,眼里冒着晕陶陶的泡泡,还一边脸红一边信誓旦旦的宣告:“我这个礼拜,不,这个月都不洗手了……”

&ep;&ep;李涟漪正感慨着,还攥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闪烁着三个字让她挑起眉。

&ep;&ep;还真是准时。

&ep;&ep;按下接听键,她走开了些,低低喂了一声。

&ep;&ep;“你在哪里?”

&ep;&ep;“机场!”停了停,她补充说,“刚到,飞机晚点了。”

&ep;&ep;电话那头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想来他是在车上,只听他嗯了一声,道,“全家人都在等你,你顺道买点礼物吧,哄爸妈开心开心。”

&ep;&ep;言下之意就是“爸妈现在很不开心”。

&ep;&ep;李涟漪心底透亮,唇角勾了勾,道,“好,我知道了。”

&ep;&ep;挂了电话她无奈的冲杜程程扬了扬手机,“只能下次陪你喝茶了,我现在得去拜见太上皇和老佛爷。”

&ep;&ep;“是顾方泽打电话来的?”杜程程明显不高兴了,脸色一沉。

&ep;&ep;“嗯。”

&ep;&ep;“瞧瞧,这才是皇帝召见妃子的作风啊。”杜程程飞了个白眼给卫放,讥诮又不屑的道,又转过头来对她说,“行,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打电话给我。”

&ep;&ep;“嗯,那我先走一步了。”抱歉地朝其他几人点了点头,她拖着行李箱转身走得飞快。

&ep;&ep;b市的秋天很干燥,还刮大风,所以到了路边总有沙子会飞来糊住眼睛,李涟漪扶了扶墨镜,走出了机场。

&ep;&ep;直到后来上了出租车,她脑海中还回荡着杜程程在最后喊住她说的话。

&ep;&ep;她说:“涟漪,太辛苦就放了吧,你的白头偕老,顾方泽他没那福分。”

&ep;&ep;所有的人都以为是顾方泽不好,是他对不起她,在这场婚姻中她是受害者,其实这些都是他们一厢情愿认定的罢了。

&ep;&ep;事实到底是什么,大概只有当事人知道罢。

&ep;&ep;车窗外的风景飞快的后退,李涟漪望了眼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开始苦思冥想琢磨,到底要送什么东西才能让那二老消了怨气。

&ep;&ep;顾家虽家大业大,但作风却低调得很,老一辈的人都住在老宅子里。不过说是说老宅子,那也是当年清朝某个王爷的王府,再加上这些年时不时的翻新整修,明眼人一看也知道里头住的不是一般人。

&ep;&ep;李涟漪让出租车停在顾家宅子不远处,付了钱,就徒步走了过去。

&ep;&ep;门口两位持枪站得挺拔的士兵干脆利落地朝她敬了个礼,她颔首,将行李箱交给其中一位士兵,微扬起下巴矜持地迈过高高的门槛。

&ep;&ep;进了顾家的门,她就是顾家的媳妇,做什么自然都要符合身份。

&ep;&ep;大门右侧的空地停着辆奥迪,安安静静地停在那儿,像午寐中优雅的豹。这辆车太过熟悉,一般它出现的地点是在她家楼下的地下停车场。

&ep;&ep;他已经先到了。她慢慢的安下心来,原本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归位正常。她一向善于掩饰,即使心里紧张得不行,也不会在面上流露出半分。

&ep;&ep;走进古朴清雅而不失现代风格的客厅时,她的公公顾德海和婆婆文婷女士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偶尔低声讨论,而她的丈夫,顾方泽,正坐在另一张双人沙发上,上身披了件开司米黑色薄毛衣,微垂着头,双腿交叠姿态优雅的看文件。

&ep;&ep;一副幸福宁静家庭的好景象。

&ep;&ep;她在门口默默站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爸,妈。”

&ep;&ep;三人闻声望过来,只见顾方泽仅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又继续埋首翻阅文件。好不容易回趟家也要处理公事,不愧是日理万机的顾大总裁啊。

&ep;&ep;李涟漪心中还这么想着,就听见文婷女士轻柔悦耳的声音,“嗯,进来坐下吧。”文婷女士,也就是顾夫人,虽已年过半百,但长年的养尊处优与得宜的保养让她看上去就像三十多岁的美妇人,精致秀雅的眉眼,显赫的家世给予她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的气质。

&ep;&ep;顾方泽几乎就是她的翻版。同样生得精致美丽,同样……高贵骄傲的气质。

&ep;&ep;分明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她生生的听出其中的疏离与淡漠,李涟漪微不可见的轻轻拧了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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