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进椅背,茫然望着黑漆漆的屋顶,一时陷入了沉默。

&ep;&ep;义父说得没错,把希望寄托在灭门仇人身上,本身就是个极端愚蠢的行为。他祁重之自诩聪颖,可就偏偏在赫戎这里犯了难。

&ep;&ep;费尽心机把他抓回来,他却像只团起来的刺猬,让人无处下口。想要强行窥探其中隐秘,就要做好被扎一嘴血肉模糊的准备。

&ep;&ep;可惜这种事总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有时当局者即便清楚厉害,也不愿意抽身而出,因为深陷其中时尚能抓住一线光亮,可要真正踏出局外,等待他的才是又一轮的混沌不明。

&ep;&ep;张平森的话,让祁重之夹在道义和亲情之间两难,无疑令他更加心烦意乱了。

&ep;&ep;“我知道了……让我再想想吧。”

&ep;&ep;出来饭厅,祁重之脚步虚浮地走在路上,他给自己灌了不少酒,眼神虽说清醒,但脑子里多少还有点混乱。

&ep;&ep;走近他居住的院子,院门一如既往紧闭,因为里头关着能吃人的恶狼,所以他又在门上加了把锁。

&ep;&ep;这防备程度,几乎有点神经质了。

&ep;&ep;祁重之自嘲一笑,伸手推开门。

&ep;&ep;眼前的一幕,让他呼吸狠狠一滞。

&ep;&ep;第11章第九章

&ep;&ep;笼子里面关着的,大概是个血人了。

&ep;&ep;赫戎的额头在铁栏杆上撞开了个豁口,血漫过眼睛滑到嘴角,一滴不剩被他舔了进去。除此之外,他唯一完好的左臂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牙印。

&ep;&ep;他如同患了狂犬症,可眼前无人可伤,只好自己折磨起自己,在所能撕咬到的所有皮肤上肆无忌惮地吮吸鲜血。

&ep;&ep;——导致脸色灰败,浑身虚汗,连瞳孔都是涣散无光的,可牙齿竟还仍然深陷在左手腕上!

&ep;&ep;“你他妈疯了吗?!”

&ep;&ep;祁重之万万没想到会有此情状,险些惊得把舌头吞进去。他下意识以为赫戎要自杀,边掏钥匙边冲进院子,火急火燎打开笼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里头半死不活的男人拖了出来。

&ep;&ep;期间赫戎一动不动,眼皮生气全无地半阖着,祁重之刚一触到他冰凉的手,心不由得咯噔一跳,匆忙去探他的鼻息——好险喘气还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