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嗯?

&ep;&ep;你不要喜欢上别人好不好?

&ep;&ep;陈知渊却是一顿,低下头,认真看着他,突然清冽一笑道:为何?

&ep;&ep;当然是怕你把楚宁的爱情当成了救命稻草。结果刚想抓住,就入了楚宁那波光万顷,浩渺无际的大海。从此苦海无涯,最终迷失了自我。

&ep;&ep;方才徒儿的幻境,并不是怕您毁天灭地,而是怕您黯然神伤。楚宁仰着脸,小心道。

&ep;&ep;黯然神伤?陈知渊咀嚼这两个字,突然抬起头来。在月白看不到的地方,眉宇渐凝,那双方才对着月白还温柔缱绻的眼里,寒光毕显,可怖又狰狞。

&ep;&ep;本尊又何必黯然神伤?陈知渊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轻飘淡然,似是一点都没有在意一般。

&ep;&ep;师尊若是不会黯然神伤,徒儿自然高兴。月白眨眨眼,好似自己多虑了。

&ep;&ep;虽不黯然神伤,可看你幻境,着实太伤师尊的心了。陈知渊又垂下头望着他,淡笑道:在你眼里。原来本尊是这样的人?

&ep;&ep;徒儿有错,徒儿忏悔。月白立刻低眉颔首,顺遂道:只因和师尊相处时间不长,所以才对师尊有所误会。日后定然不

&ep;&ep;既然知道和本尊相处时间不长。陈知渊打断他的话,清冷问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ep;&ep;这月白有些为难,望着陈知渊的样子,实在不知道陈知渊想干什么。

&ep;&ep;犹犹疑疑半天,望着陈知渊欲言又止,还没开口,就看到陈知渊缓缓一笑。

&ep;&ep;原来在幻境里,说的都是假的。说好的好好护着本尊,却连和本尊相处都不愿意。陈知渊的声音蓦地低沉下来。只垂头望着他,笑里带着苦涩。狭长的眼尾上泛着红意。因着表情微微抖动,像是落寞极了,在那儿独自伤心。

&ep;&ep;月白哆嗦着唇,无措地望着陈知渊。理智告诉他,陈知渊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老虎。可一望他那冷清清的眉眼,心里又软塌塌地觉得即便是大老虎也是只可怜的大老虎。

&ep;&ep;理智与情感挣扎着,月白还是出了声,心里想着索性答应他算了。于是软声安慰道:徒儿自然

&ep;&ep;轰的一声,一团火骤然落下,挟山超海一样,瞬间引燃了四周的竹林。那声音太过磅礴,瞬间掩盖了月白刚要说出口的话。

&ep;&ep;随着那火骤奔而来的是一个欣喜的声音:峰主,涅槃火烧着了。我找到师尊和师兄了。

&ep;&ep;下一刻,杜衍灰头土脸地从天而降,只看到陈知渊横抱着月白站在小路中央。

&ep;&ep;他的师尊,凌道仙尊陈知渊,正灼灼望着他,那脸,比卷起的黑烟还要黑。

&ep;&ep;第19章寝宫

&ep;&ep;白玉舟内,陈知渊亲自将月白抱上了舟。甫一上舟,便将自己的沉香安神榻拿了出来,特意铺了块通体洁白的皮裘后才将月白放上去。

&ep;&ep;师尊,这可是您的榻。月白腿上还没知觉,但这并不妨碍他那旺盛的求生欲。两手拽着陈知渊宽大的袖子不敢下去。

&ep;&ep;你不下去,是想让为师继续抱着你一起坐吗?陈知渊含笑瞥他一眼,淡淡道。

&ep;&ep;扑通一声,月白瞬时松了手,一点都不介意自个儿屁股重重掉在榻上。反正还没知觉,不疼。

&ep;&ep;那就,谢过师尊了。月白强笑着,任由陈知渊亲力亲为,将自个儿在榻上摆好。即便陈知渊不小心碰到了他腰上的软肉也努力憋住,好似一个木偶一般。

&ep;&ep;沉香安神榻可是师尊的宝物,这么多年了,其他人连榻边都没蹭到过。司空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蹭上了白玉舟,站在一旁边扇着扇子,望着他们眼里直放光。

&ep;&ep;月白被他赤,裸裸的眼神盯得忐忑,知道这位峰主喜欢八卦。难为情地想要屁股挪个位置都不能。只能垂头咬着唇,结结巴巴的:徒儿不慎受伤了,才受此关照。峰主莫要开月白玩笑了。

&ep;&ep;不过说来,浸月竹天生便能安魂定神。比之沉香安神榻,效果怕是更佳。有浸月竹在身边,谁还要安神榻啊。这安神榻给你用,倒也说得过去。司空器话虽是对着月白说着,却是杵在旁边揶揄地观察陈知渊的脸色。

&ep;&ep;你管的太宽了。陈知渊淡看他一眼,起了身,坐在一旁桌边,面色平静道。

&ep;&ep;月白没听懂,但是月白知道这个沉香安神榻很是好用,因为刚躺在上面,他那没有知觉的腿便已经微微有了反应。

&ep;&ep;月白悄摸摸望了眼陈知渊,想必这安神榻真的是他的疗养利器。换句话说,自己在幻境里经历的痛,只怕陈知渊时时刻刻都在忍受。

&ep;&ep;可这人却永远都是这等平静的样子,从未与人说。

&ep;&ep;师兄哪里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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