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派代表和我谈。现在请大家都回到自己的住处,我将尽一切可能满足你的要求!”

&ep;&ep;“我们想回家,放我们出去!”这是成田进二的声音。

&ep;&ep;高铁林说:“我们把你们从北满送到这里来,就是要遣返你们回家。但目前葫芦岛的通道因战事受阻,中共方面正准备请美方代表贝克上校出面调停,事情很快就会解决,请你们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ep;&ep;亚美将高铁林的话几乎同声翻译给不熟悉中国话的难民。

&ep;&ep;松藏作次躲在人群中喊道:“别听他胡说,这里已经发生了虎列拉,他们想烧死所有的日本人。要想活命,就赶快逃离这里!”话音刚落,稍稍安静下来的日本难民又出现了骚动。高铁林向难民中极目望去,他在寻找蛊惑作乱者。

&ep;&ep;这时,成田进二喊道:“他在胡说八道欺骗我们!他是个恶棍,他仗势欺人玩弄咱们日本女人!瞧,这就是他干的好事!”说完,他使劲一扬胳膊,无数张高铁林和亚美的照片从空中飘下来。

&ep;&ep;火气旺的日本人捡起照片,立刻疯狂地喊道:“打死他!打死他!打死这个恶棍!”于是,不明真相的日本难民愤怒地向高铁林冲过来。警卫战士见势不妙,组成人墙挡住冲过来的日本人,护住高铁林和亚美等人。十几名联军战士是拦不住成千难民的,就像土堤拦不住洪水一样。剧烈的冲撞使四五个联军战士先后倒地,并顷刻间踏上无数只脚。更悲伤的是亚美,她被自己的同胞用无数只臭鞋打中了面部,不堪入耳的骂声不绝于耳。她又有一种要晕倒的的感觉,双手紧紧抓住高铁林的胳膊,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ep;&ep;外面的吵闹声惊动了大召威弘和鹤田洋一,他们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大召威弘一看这场面,顿时又恼又悔。恼的是不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悔的是他对此事早有预感,却怀着一种侥幸的心理没有及时向高铁林反映。大召威弘一边想着一边快跑,很快来到出事现场。见到砖头和石块冰雹一般乱飞乱舞,听到妹妹亚美声嘶力竭地向人们劝说:“大家不要受坏人的挑拨,不要离开这里。这里根本没有发生霍乱,中国人更不会烧死我们……你们这样做一点儿好处都没有!请派代表来,我们将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

&ep;&ep;人群中稍有平静。松藏作次见状,在拥挤的人群中往上蹿着身子大喊:“别听她的,她是叛徒!这女人白天给支那人干活,晚上陪支那人睡觉,是个婊子,呸!是个无耻的婊子!冲……冲啊!冲出这道大门,我们就自由啦!”

&ep;&ep;遭受巨大委屈和侮辱的亚美此时却止住了泪水,“那是陷害,你们不要相信,不要相信哪!”无论她使出多大力气,她的声音在一片愤怒的叫喊声中还是微弱得可怜,能听清她说话的似乎只有高铁林一人。他紧紧地握住亚美的手,想给这个善良的姑娘以力量,同时他牙关紧咬,因为他终于看清了在难民中兴风作浪、蛊惑人心的就是那个松藏作次。透过这个无赖的可耻行径,他在无比的混乱中冷静地思索着,那个幕后指使人现在究竟在何处。当然,他无法想象到躲在小树林旁的幕后真凶青山重夫正扬扬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ep;&ep;大召威弘在人群外面拼命往里挤,无意间发现许多东大屯的难民也混在里边,便大喊:“你们不是东大屯的吗?怎么也跟着凑热闹……共产党的军队是什么军队你们不知道吗?高政委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吗?我们不是跟着他们一路走过来的吗?糊涂哇……都给我回去,别把自己毁在这里!”当他看见一个难民手里拿着照片正在欣赏着,便一把夺过来,说:“你们相信吗?我大召威弘敢用人格担保,大召家的人绝干不出那种事!那是诬陷,最无耻的诬陷。等我把那个造谣的家伙抓出来后,非撕烂他的嘴巴不可。回去!如果你们还相信我大召威弘的话就回去,别跟着瞎起哄!”

&ep;&ep;一些东大屯的开拓民在大召威弘的劝说下,果然不声不响地退了回去,但仍有一些麻木地站着不动,好像在看热闹。

&ep;&ep;就在冲在最前边的难民扒倒铁丝网的时候,蔡大胡子领着一个排的联军战士赶到,战士们挎着枪手挽着手站成一排,挡住了冲击的人群,但仅仅几分钟,后面成百上千的难民产生的冲击力把联军战士的人墙冲倒了,日本难民从倒在地上的联军战士的身体上踩踏过去,战士们伤得不轻。

&ep;&ep;蔡大胡子眼睛都红了,“退回去!退回去!你们再不退回去我就开枪啦!”说话间,他把手伸向了腰际,握住了枪。

&ep;&ep;松藏作次见到蔡大胡子就心有余悸,他低着头在人群中闷喊:“别怕他!他不敢开枪!”这种鼓动使心血来潮的难民更加来劲了,继续向前涌去。于是,又有两名战士被踩伤。

&ep;&ep;蔡大胡子心疼地看着被踩伤的联军战士忍无可忍,终于拔出盒子枪朝空中连放三枪。“砰!砰!砰!”枪声惊飞了林子里的鸟,也震动了日本难民的心,他们站住了,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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