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兰贺栎微微一笑,端的是公子如玉无双。

&ep;&ep;慕良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ep;&ep;这笑太假,他想。

&ep;&ep;但是是娘娘的兄长,慕良还是要给点面子的,于是他颔首,“右侍郎有事?”

&ep;&ep;“下官听闻百香楼出了新酒,可左右找不到适合的人一同前去平常,便厚着脸来求千岁爷赏个光。”

&ep;&ep;这话说的又假又漂亮,朝中人缘最好的右侍郎兰贺栎怎么会找不到喝酒的伴。

&ep;&ep;但大家心知肚明,这就是有话要单独讲的意思。

&ep;&ep;若是别人慕良一句话都懒得理会,但是,既然是娘娘的兄长……

&ep;&ep;“右侍郎相邀,我又怎好推辞。”

&ep;&ep;于是两个平日都不怎么喝酒的人,硬是去了百香楼尬酒。

&ep;&ep;兰贺栎还好,应酬多了酒量自然上去。

&ep;&ep;而慕良以前做小太监的时候喝不到酒,做大太监了,又没人敢灌他酒。

&ep;&ep;兰贺栎敬他,他也就全喝了,不一会儿就有些微醺。

&ep;&ep;兰贺栎也有点意外,他是真不知道煞神一样的东厂厂督酒量居然这么差。

&ep;&ep;见喝的差不多,他便笑着开口,“近日家父在朝中多有得罪,下官在这里给千岁爷陪个不是了。”

&ep;&ep;慕良摆手,兰国骑这几天确实对他经常吹胡子瞪眼的,每每两人相遇,对方都要重重的哼一声然后立即走掉。

&ep;&ep;他虽然莫名其妙,但好在两人政见相同,那些流言里所谓的兰家和东厂对峙,也不过就是老爷子对他甩脸色看而已。

&ep;&ep;对方是娘娘的父亲,他自然没有多计较。

&ep;&ep;“千岁爷宽厚,下官替父亲谢过了。”兰贺栎状似惆怅的叹了口气,“千岁爷千万别恼了家父,他也是可怜之人。两个女儿都早早的进了宫,一年也见不到一次,他最近也是思女心切,才脾气大了些。”

&ep;&ep;说完,他便冷眼看着慕良的反应。

&ep;&ep;照这位厂督平日的性格来说,大致会给出“两位娘娘进宫伺候皇上是天大的福分,右相可别不知好歹”以及“他思女对我发火是什么意思”之类意思的话。

&ep;&ep;但却之间那人原本微醺却还清明的眼神变得迷离,脸上泛红,最诡异的是,兰贺栎确定自己看见了阴晴不定神色阴郁的厂督,嘴角居然微微翘了起来。

&ep;&ep;他心中一阵火大,气的差点控制不住把手里的酒杯捏碎。

&ep;&ep;该死的慕良,果然强占了他妹妹!

&ep;&ep;听闻太监都因为心理扭曲而喜欢折磨对食,他那可怜妹妹不知在这人手上受了多少苦。

&ep;&ep;可恶!

&ep;&ep;他兰贺栎的妹妹可是从小娇宠着长大的,连被针眼扎了都会疼的眼泪汪汪的,现在居然拿去给这阉人糟蹋!

&ep;&ep;再一联想到宫中不少宫女不堪忍受太监的折磨而自尽的,兰贺栎只觉得一阵发凉,随后接踵而来的是更大的怒火。

&ep;&ep;“右相一生为国,劳苦功高,日后若想进宫见两位娘娘只管派人告知于我,我必会去求得皇上开恩,准其进宫。”

&ep;&ep;虽然外男不得进入后宫,但如果是因为娘娘的话,慕良不介意滥用下职权。

&ep;&ep;心里已经想着妹妹无助哭泣满是伤痕的兄长用尽全身力气保持住笑眯眯的样子,实在左手已经在桌子下面把一锭银子捏的变了型。

&ep;&ep;他微微一笑,“如此就多谢千岁爷了。”忽的话风一转“千岁,下官入仕时间尚短,心中一直有个疑惑不能解。”

&ep;&ep;慕良颔首,“你说。”

&ep;&ep;“千岁您如今功成名就,皇恩、名利皆不缺,又正直壮年,为何却迟迟不肯成家呢?”

&ep;&ep;慕良心里一紧,酒意去了大半,他细细的看了会笑实在很假的兰贺栎,终于明白了这人今天来的意图。

&ep;&ep;他一直很小心死死控着消息没让多余的人知道,那么很可能就是娘娘在命妇进宫的那日告诉了侯爵夫人方氏。

&ep;&ep;娘娘,居然把和自己的关系告诉了家人了吗……

&ep;&ep;原来,自己在她心中也是这么重要的……

&ep;&ep;慕良心里顿时快活的不得了,好像有无数的小烟花炸了开来。

&ep;&ep;“既然右侍郎这么问了,我也就如实相告。”

&ep;&ep;兰贺栎目光沉沉,看来是要明说了,他声音不自觉放低,“下官愿闻其详。”

&ep;&ep;慕良已经准备好把前因后果全部说出来,然后再表达一下自己对娘娘的深深爱慕之情,最后好好讨好一下面前的大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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