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兰沁禾缓了缓才反应过来这个多带些是什么意思,她有些不确定道,“你真愿意放弃这一切?这可是你一生的心血。”

&ep;&ep;慕良摇头,“可它们不如娘娘重要。”

&ep;&ep;如今权势与他不再是享受,而是阻碍自己和娘娘相伴的障碍。

&ep;&ep;“臣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低头抚上兰沁禾的手背,“大皇子的附属本就被楼月吟破坏了不少,算不得什么棘手的强敌。至多明年,臣便能处理好这一切。”

&ep;&ep;他说着,脸上带起了微不可查的笑容,温柔缱绻的让人心醉。

&ep;&ep;兰沁禾愣怔着,再一次的意识到自己对慕良来说,有多重要。

&ep;&ep;只是想起了大皇子,她颇有些不忍,“大皇子其实是个好孩子,只是生错了地方。”

&ep;&ep;“娘娘放心,臣不会对他做什么。只是斩除羽翼,送去潘地罢了。”毕竟日后还需要大皇子和殷太后相互牵制,不会就这么简单的废了他的。

&ep;&ep;兰沁禾笑了笑,又问道,“今日进宫太后可还和你说了什么?”

&ep;&ep;慕良垂了眼睑,“不曾。不过她之前听闻您假死的消息似乎十分伤心,整个人都消瘦了些。”

&ep;&ep;“唉……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兰沁禾有些感慨,“这么多年了,如今要和她分别,还有些不舍。”

&ep;&ep;“娘娘舍不得她吗……”

&ep;&ep;见某人又失落了起来,兰沁禾急忙劝慰道,“我自然还是更在意你的。”

&ep;&ep;“不见便不见了吧,可能缘尽于此,只是感激她从前对我的照顾而已。你别再因为这个吃醋啦。”

&ep;&ep;“臣不敢。”

&ep;&ep;“胡说,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

&ep;&ep;“臣没有……唔……”

&ep;&ep;抱着满怀的香软,九千岁红着脸庞闭上了眼,遮住了眸中的冷意。

&ep;&ep;回忆起今日分别时殷太后的话,他心里不屑的冷哼。

&ep;&ep;想要娘娘记住她的名字?

&ep;&ep;呵,手下败将也妄想提这种要求,真是不自量力。

&ep;&ep;从今往后,娘娘只会记得慕良这二字。

&ep;&ep;殷钏?

&ep;&ep;不过是无关的路人罢了。

&ep;&ep;……

&ep;&ep;百花凋零,转眼间,这个秋天悄然逝去。

&ep;&ep;回过神来窗外已是银装素裹。

&ep;&ep;兰沁禾抱着暖炉站在书房的门外,忽然感觉额前一凉。她抬头望去,灰色的天空下飘着细细的雪花,随后越来越密越来越急的往下砸来,隐隐有种要吞噬天地的压迫。

&ep;&ep;“主子?”莲儿站在后边出声,“快些进去吧,别打湿了您。”

&ep;&ep;兰沁禾颔首,将披风解下递给她,“你也回去吧,外边冷,不用守着。”

&ep;&ep;“嗳,那奴婢去书房看看。您晚上想吃什么?”

&ep;&ep;“按着他们准备的,不用特殊了。”

&ep;&ep;莲儿欠身应道,“是。”

&ep;&ep;她推门进去,屋里的暖气扑面而来。在外面待久了,突然的温暖反而让人打了个寒颤。

&ep;&ep;抬眸望去,却见九千岁趴在了桌上。

&ep;&ep;和有些空荡的书房不同的是,那张长桌上堆满了各种的公文折子和书薄,高高的垒起来,显得九千岁更加削瘦了些。

&ep;&ep;兰沁禾放轻了脚步靠近,那人却不像平时那样猛地站起来,用一双欢喜又腼腆的眼睛看向自己,而是昏昏沉沉的趴在桌上,压在脑袋下的手里还握着一支笔。

&ep;&ep;九千岁的面容似是更加苍白了,眼底的青黑浓重,没有血色的唇上龟裂起皮,好在眉宇间的阴郁比从前少了些。

&ep;&ep;兰沁禾心疼的蹙眉,能让习惯经常通宵的九千岁都困倦的睁不开眼直接睡在了桌上,真不知道这人到底忙到了什么地步。

&ep;&ep;自律严苛如九千岁,是绝不会在书房小憩的。

&ep;&ep;对他来说,办公的地方就是办公的地方,睡觉就只去卧室的床上睡。每一个地方都不能错乱,要按着规矩来。

&ep;&ep;然而现在他却连笔都未来得及挂回去便睡着了。

&ep;&ep;兰沁禾轻轻碰了碰那只拿笔的手,明明屋里放足了碳火,可被头压着的手却因为血液不畅而十分冰冷。

&ep;&ep;指尖青白,手背上的经络显现。

&ep;&ep;摸起来也是粗糙的,手心里带着一层薄茧。一点都不像个养尊处优的人该有的手。

&ep;&ep;她推了推慕良,小声唤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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