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春萼年纪毕竟小,她在丞相府里生了不少心眼,踩高拜低的都有,她更知道今天小姐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拉笼她。

&ep;&ep;“可是林嬷嬷会找我麻烦……而且小姐你又不管我的月钱。”似乎被打怕了,她怯怯的说。

&ep;&ep;林昭歌轻声一笑,心知春萼这是在跟她讨要好处,“我是府里的嫡长姑娘,你跟着我这正经主子,还怕领不到月钱?”拍了拍春萼的脸,“而且,春萼,你得明白,我现在不是再跟你商量,你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ep;&ep;“要么听话,要么去死,你没听明白我的话吗?”

&ep;&ep;林昭歌笑了笑,“林嬷嬷脸大,算半个主子,我一时半会儿动她不得。可你……呵呵,不过就是个二等丫鬟罢了。平日里,我宠着你,你才是这院子里的副小姐,但,我若表示出嫌弃你了,都不用我动手,惜蓝院里那些想往上爬的粗使们,就能活撕了你。”

&ep;&ep;春萼从根儿上说,并不算个蠢丫头,要不然也不可能在一众丫头里越出来讨了原主的欢心,甚至仗着原主好性儿,奴大欺主。

&ep;&ep;见大小姐这样子,她心中也明白了。从前是大小姐愿意纵容着林嬷嬷,不想争权,可如今人家不这么想了,要争了,那她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ep;&ep;春萼没想过林昭歌敢跟夫人斗,她那脑子想不了那么远,但她却很明白,就在这个惜蓝院,不管林嬷嬷如何刚硬,但只有大小姐——才是真正的主人。

&ep;&ep;从前进府的时候,春萼她爹就跟她说过,在主子跟前伺候,主子要是个不管事儿心大的,你自可偷奸耍滑,反之——你就是找死。

&ep;&ep;下人就是下人,无论怎么得势,都是越不过主子的。

&ep;&ep;“大小姐的话,奴婢都懂得。”只不过从前的林昭歌实在太怂了,春萼不敢把全副身家都压在她身上,“只不过奴婢的卖身契还在嬷嬷手上——小姐让奴婢帮您做事儿,万一被嬷嬷发现,奴婢怕是得死一万次。”

&ep;&ep;“这你放心,自由我做主。”林昭歌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一半儿,“伺候我沐浴吧。至于你的卖身契,我会要回来。”

&ep;&ep;——

&ep;&ep;沐浴之后,春萼在镜前给林昭歌绞头发。

&ep;&ep;“小姐。”外头的粗使丫鬟金枝走了进来,“这是林嬷嬷让我给你拿的嫁妆单子。”

&ep;&ep;林昭歌挥了挥手,春萼接过,又给她递到手上。林昭歌一边翻看单子,一边问道,“嬷嬷人呢,怎么让你过来了?”

&ep;&ep;“刚才被夫人传过去了。”金枝闷生闷气的答道。

&ep;&ep;林昭歌看了她一眼,发现这个粗使丫头只是名字娇贵,嗓音老实,长相比嗓音还老实,膀子格外的大,下盘就看起来很稳当。搜寻了一下记忆,她便问道,“你是叫金枝?”

&ep;&ep;金枝点了点头。

&ep;&ep;“家里是做什么的?”

&ep;&ep;“我爹是庄子里的伙头”,金枝不知道小姐今儿怎么有兴趣跟她说起了话,毕竟从前的小姐不怎么喜欢五大三粗的自己。

&ep;&ep;林昭歌看着手里的嫁妆单子,除了一些房契地契之后,更有陪嫁的丫头和小厮,“你是郑嬷嬷的女儿?”

&ep;&ep;金枝再次点头。

&ep;&ep;林昭歌叹了口气,颇为烦恼的点了点头。原主可真是把一手好棋下的稀巴烂,纵使她母亲早死,可也为她安排好了后路。譬如郑嬷嬷这个礼教嬷嬷。能在周氏的把控之中给找到一个好出路,还能把女儿送进来关照她,可见其手段。

&ep;&ep;“到是好久没见郑嬷嬷了。”林昭歌放下嫁妆单子,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

&ep;&ep;她又抬眼看着金枝,“以后你就在我屋内伺候,做个打帘丫头。”

&ep;&ep;屋子外头的那叫粗使丫头,屋子里的那就是一等丫头。金枝本来就被郑嬷嬷叮嘱了要照看好大小姐,现在一听能涨月钱又能跟在温温柔柔的大小姐身边伺候,立实就眉开眼笑,跪在地上磕头谢恩。

&ep;&ep;来了这里大半天了,就这么片刻林昭歌能安心点儿,和老实人在一起,总不用想那么多。

&ep;&ep;过了一会儿她又打起了精神,一会儿林嬷嬷那老虔婆从周氏那里出来,得了消息怕就不会跟刚才一样好打发。她可得好好养养神,毕竟一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ep;&ep;——

&ep;&ep;林嬷嬷是从库房里被周氏传过来的,去的正是周氏院里的小佛堂。

&ep;&ep;一步迈进门,还没等站稳呢,迎面一个大香炉,带着风声就砸过来……

&ep;&ep;“哎啊!!我的天爷……”林嬷嬷猝防不及,正正好好被砸了个正着。这一下砸的极狠,不仅香灰扬了她一头一脸,额头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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