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四章云纱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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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回想凤凰林域里被成千上万的蝎群狂咬着她的根部,有些甚至爬上了树干,用那尾巴钩状直接螫了进去的景象,彷彿疼痛感歷歷在目,惧怕让她身体灼热发汗。

&ep;&ep;「……不要、不要让牠们来……」姝楹不敢再回想那时候,一整个鸡皮疙瘩狂起,打从心里涌出恐惧,向无尾熊扒着蒔粮不放,紧贴着他的胸膛,她把自己几乎与沙蝎的背脊空出一点缝隙,连一丝触碰都不敢。

&ep;&ep;「没事,别怕,不惊扰牠就不会伤害我们,抱好,别睁眼。」蒔粮揽着她的腰际,轻语哄着。

&ep;&ep;她的胆寒明显的传染到他的身上,那么惊恐,他只得散发冰霰来舒缓她惶惶不安的心绪,还好有兔毛披风遮着。

&ep;&ep;这兔毛真是好物,回头让渊华再薅一件不同的衣物来抵债。

&ep;&ep;他趴低姿势露出小缝,瞇眼望着沙蝎的去向,蝎子是群居性,有一隻就有第二隻。

&ep;&ep;施于生迂缓,终于爬到俩人身边,只能半身躲进兔毛披风里头,哑着嗓音出声:「冰、冰凤殿下……」

&ep;&ep;「嘘,看牠朝的方向是哪里。」

&ep;&ep;敢情这冰凤大人在说笑吗?在能见度近乎只有不到一米的沙尘暴中,要看沙蝎爬的地方是往哪里?

&ep;&ep;为了靠近他们,他半矇半睁眼的爬行,现在眼被磨疼到睁不开。

&ep;&ep;沙蝎虽在沙尘暴里移动,但抓准喜暗怕光,不要过度气味刺激的习性,他们兴许还有活命的可能性。

&ep;&ep;前方不远有道萤光发亮,施于生手背上的云霜印闪烁着,他感受霜树就在眼前,这下好了,不用看方向也知道沙蝎竟然带他们往回走。

&ep;&ep;蒔粮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沙尘暴似乎缓了下来,又或者说卷动的风向慢慢的从狂暴变成平和趋缓,兀的一散便化作虚无。

&ep;&ep;原以为这一危机化解,收起兔毛披风,没想到又来另一场危机。

&ep;&ep;猛然,从沙地涌出一隻隻不分大小的沙蝎齐聚,昂着尾巴纷纷往霜树移动,施于生放眼望去,差点没噎着,霜树上站着的正是自家掌门─流慬。

&ep;&ep;她正执着掌印操控着沙蝎,神色扭曲。

&ep;&ep;姝楹才一睁眼,就看见不计其数的沙蝎,唇色瞬间苍白如纸,情急之下她体内的火源急速增生,身下的沙蝎因受热挣扎,蒔粮还来不及应对,所有在背上的人都被甩了出去。

&ep;&ep;沙蝎尾尖端上的鉤状朝天,流慬掌门眼底闪过一丝诡譎寒意,一个施手,所有的沙蝎的尾端全齐向同一个方位。

&ep;&ep;「不、不要--」姝楹双眼瞪大的近乎尖叫。

&ep;&ep;红耽即时伸爪捲过施于生及蒔粮,却没来得及抓住被高拋的姝楹,流慬有机可趁,便使了一道水帘屏障,瞬间就隔离了两个地方。

&ep;&ep;施于生本想阻止流慬掌门,却被屏障一个弹开,扑的吃了一嘴沙,红耽用着自己的八爪章鱼触角疯狂袭击障面都未损分毫。

&ep;&ep;蒔粮的心脏都要停了,俊美的脸色极为难看,掌心稳稳攥成一拳,整个人散出冰冷的气息,化成冰凤,一瞬间就已经佇立在流慬面前,修长的手指掐着她的脖子,怒气腾腾:「谁给你的胆,让你欺负我的人!」

&ep;&ep;流慬被掐的说不出话来,蒔粮阴沉着脸,结合霜树和周身亮起一道水蓝色光芒,附近方圆百里的水气凝成珠,纷踏杳来,就连她体内的章珠再次蠢蠢欲动。

&ep;&ep;下一秒蒔粮的冰种凤形玉佩衝进屏障,与姝楹颈上的凰型血珀鍊结合,化成琉璃镜,照映着姝楹身影。

&ep;&ep;姝楹闪避不及的被底下蓄势待发的沙蝎尾巴直接穿心,像是玻璃被摔破般,碎片犹如天女散花,四散一片。

&ep;&ep;「姝楹!」蒔粮大吼。

&ep;&ep;只见姝楹被包覆在琉璃镜里,安然的躺在沙子上。本来鹅黄色的衣裳、脸颊、脖颈上染着已经不知印上多久的斑驳血渍,静静的沉睡在那面镜子里,像他当初睡在凤凰蛋里那般。

&ep;&ep;流慬掌门眼底尽是满满的愤恨:「冰凤蒔粮你跟那隻树妖是没有结果的……」

&ep;&ep;蒔粮一双纯黑冰眸深邃不见底,眼里透着森寒的冷意,忽然粉色唇畔勾起一抹弧度:「本殿和她有没有结果,与你这蠢人何干?」

&ep;&ep;等不及章珠缓慢的从流慬的水灵印记上出现,掌心在她腹上催动灵力,硬生生地从腹上取出剩下三颗混元章珠,流慬吐出一口鲜血,没有章珠的护佑,她顿时身形如老嫗,头发花白。

&ep;&ep;「八颗你都可以碎了三颗,也不过尔尔的资质都能当掌门,真是可笑。」蒔粮眼底寒光,神情不屑,她的这种痛,不过是姝楹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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