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温听晨以为她馋了,伸手给她拿了一包,李乐意攒在手里眼眶却红了,好一会儿掀起泪意盈盈的眼睛仰头问她:“姐姐会想自己的爸爸妈妈吗?”

&ep;&ep;温听晨愣了一下,“小的时候会。现在……”

&ep;&ep;她摇头,笑了笑,“很少了。”

&ep;&ep;“姐姐的爸爸妈妈也会经常吵架吗?”

&ep;&ep;“吵架,很少吧。”温听晨垂眸回忆,最后牵起一个无奈的笑,“如果可以,我妈妈巴不得再和他吵一架,但……再没那个机会了。”

&ep;&ep;温听晨的亲生父亲温彬是个很斯文温和的男人,对谁都笑吟吟的,生活上也极少对妻女红过脸。

&ep;&ep;那时候他是个大学老师,主教思政,兼职当辅导员,和周见弋的母亲坐同一个办公室。

&ep;&ep;他们一家住在江大家属院,生活平静惬意。

&ep;&ep;变故发生在她十岁的某个周末,温彬开车送她去校外上钢琴课,中途接到电话说他班上有女生失恋在图书馆闹跳楼。

&ep;&ep;得到消息的温彬将她送到少年宫后就匆匆赶回江大,说完事之后再来接她回家。

&ep;&ep;后来,那个跳楼的女生接到男友求和的电话,自己主动从天台下来了,温彬却因为着急在回去的路上发生车祸,再也没能来接温听晨回家……

&ep;&ep;那场意外让他们这个家支离破碎,方老师日日哭夜夜哭,眼睛都哭坏了。

&ep;&ep;闹跳楼的女生和她父母找上门,给她们母女俩下跪,方老师痛心疾首扬起巴掌,却怎么都打不下去。

&ep;&ep;再后来,方老师带着温听晨住回外婆家,过了两年浑浑噩噩的日子。

&ep;&ep;外婆和小姨心疼她一个人带孩子,劝她再嫁。

&ep;&ep;方萍一个高中老师,一个人的薪水很难支撑女儿高昂的教育开资——学钢琴学围棋都需要钱,这些都是温彬在世时为女儿培养的兴趣,她不想放弃。

&ep;&ep;为了给温听晨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答应相亲,最终嫁给了同样丧偶条件优渥的唐广君……

&ep;&ep;“没机会了,是什么意思。”

&ep;&ep;李乐意听不懂她的话,困惑地扯扯她的袖子。

&ep;&ep;温听晨从回忆中抽离,牵唇微笑,默默她的头发,“没什么,我们回家吧。”

&ep;&ep;晚饭是简单的三菜一汤,李乐意心不在焉,只吃了小半碗。

&ep;&ep;她心里惦记周见弋,听见楼下有汽车回来就搬个小椅子往窗口张,看见不是他,又垂头丧气地坐回沙发,抱膝蜷缩在角落,黯然神伤地拨弄电话手表。

&ep;&ep;“实在想舅舅,就给他打个电话吧?”洗碗完,温听晨甩甩湿漉漉的手,坐过去陪她。

&ep;&ep;李乐意摇头,将电话手表藏进袖子,颓然撅起小嘴,“妈妈说,舅舅工作的时候,不能打扰他。”

&ep;&ep;懂事得让人心疼,温听晨摸摸她的脸蛋,无声安慰。

&ep;&ep;恰逢这时,李乐意的电话手表响了,她眼眸一亮,欢欢喜喜按下接听。

&ep;&ep;“喂,舅舅,你回来了吗?”

&ep;&ep;周见弋简短地和她说了两句,问她吃饭了吗,乖不乖,有没有听姐姐的话,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又让她叫姐姐来接电话。

&ep;&ep;电话是扩音,温听晨其实一直都在旁边听着,闻言柔和出声:“喂,你那边怎么样了?”

&ep;&ep;周见弋叹了口气,嗓音沙哑有颗粒感,像刚刚在烟里泡过。

&ep;&ep;“凶手已经抓到了,但他什么都不肯交代,目前还在审讯当中。你们怎么样?乐意没给你添乱吧。”

&ep;&ep;温听晨看了眼旁边疯狂朝她挤眼睛的小姑娘,笑回:“没有,她很乖的。”

&ep;&ep;“那就好,我这边估计还要一段时间,实在太晚就拜托你带她先休息,我明早之前一定赶回来。”

&ep;&ep;温听晨说好,让他不用担心。

&ep;&ep;两人又简单聊了两句,都是关于李乐意的话题,不多久那边有同事唤他,周见弋匆匆挂断了电话。

&ep;&ep;温听晨带李乐意上楼拿她的换洗衣物,门锁密码是串很简单的数字,像是个日期。

&ep;&ep;小姑娘洗澡很乖,安安静静像个瓷娃娃,会自己刷牙,自己搓泡沫。

&ep;&ep;冲了水,温听晨拿毛巾给她擦头发,李乐意站着配合,黑黢黢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看。

&ep;&ep;“姐姐,”小姑娘突然出声,语气笃定,“我以前见过你。”

&ep;&ep;“在哪里?”温听晨笑笑,用干净的浴巾将她包裹。

&ep;&ep;“是在我舅舅的相册里,有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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