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何况是在她心里扎了根的顾清明，她几乎不记得脑热激愤下说了什么，拧着眉毛反复回忆，咬住唇肉纠结道：“其实我那些话不是那个意思。”
&ep;&ep;“哦？那你什么意思？”他带着笑意探究地望向她。
&ep;&ep;“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ep;&ep;他轻笑，“那你说说是什么意思呢？”
&ep;&ep;裴思凡听出了他那“自卑”中的调侃，鸭舌盖住脸，下压唇角想表现出不开心的样子，可没闭一会眼睛，嘴角又扬了起来。
&ep;&ep;不可否认，顾清明真的很坏，坏得让人心痒心动。
&ep;&ep;他们下了火车站坐出租去了海边，她预定了一家海边的公寓酒店，两居室配一间厨房，小阳台正对海岸，湛蓝海面金色沙滩，光光立着一排椰树。肥大绿片茂密又哑静，夕阳泛滥成辉，倒映在他们的黑沼泽中。
&ep;&ep;裴思凡来法国多年，除毕业第一年去过波尔多搞过几个月的进出口葡萄酒，后面便一直呆在巴黎，要说法国好风光，她倒真没好好欣赏过。
&ep;&ep;尼斯很适合当地人度假，她掰了半根法棍给顾清明，看他嚼蜡一样吃完，末了对她说：“我以为国内的法棍已经够难吃了，没想到法国的比国内的还要硬。”
&ep;&ep;“国内都是软食动物，多嚼嚼牙口好。”她作势用力咬下一角，头往边上一扯，却错力咬在了内壁上，痛得她脸立刻拧巴成一团。
&ep;&ep;顾清明赶忙捧住她的脸，“痛吗？咬到了？”
&ep;&ep;她捂着左脸缓劲儿，疼痛缓缓下去，伤口处酸溜溜的，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她视线渐渐清明，略不自在地回应他的焦切，“没事。”
&ep;&ep;他确认她没什么，“你看，牙口好，牙肉也得结实。”
&ep;&ep;“误伤。”
&ep;&ep;“下次小心点。”
&ep;&ep;“知道。”
&ep;&ep;“以后别吃法棍了。”
&ep;&ep;“其实吃吃还挺香的。”她狡辩道。这玩意她之前一直吃不惯，后来麻木地当大饼馒头嚼，只是顾清明嘴巴更娇气。
&ep;&ep;“国内香的东西更多，美食还是中国的好吃
&ep;&ep;Ｚρo18.coм。”
&ep;&ep;“是的，重油重味，好吃。”
&ep;&ep;“裴思凡，”他将速食的汤喝完，白她一眼，“是不是每个在国外生活久了的人都这样对祖国有一堆怨言。”
&ep;&ep;“我哪有”她舌头还抵着伤口，不自觉要舔。
&ep;&ep;“改天我试试。”
&ep;&ep;“试什么？”
&ep;&ep;他歪着身体，痞气地斜坐在竹藤椅上，嘴上半开玩笑，“试试在国外生活一段时间，看看我这么爱国的人是不是也会崇洋媚外，看看他乡的月亮和故乡的月亮会不会有区别。”
&ep;&ep;她不敢置信，严肃道：“顾清明你别闹。”
&ep;&ep;“好，我就说说的，我这种人要没什么天大的诱惑都不定肯迈出国门。”他起身收包装与塑料餐碟，“走吧，不是要去教堂吗？”
&ep;&ep;裴思凡想问天大的诱惑是什么，又抿抿唇，憋了回去。忍忍忍，裴思凡，你没有能力为一个少年的人生负责，他这么容易受她影响，经年未变，她不能让他变成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