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清宁以为他是招摇撞骗的假道士,没当真就离开了。

&ep;&ep;但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批语却莫名其妙传得漫天漫地,后来就是谢思霄把她草草塞进宫里。

&ep;&ep;“母仪天下,命犯桃花”。

&ep;&ep;昭帝想要谢家女做皇后,他们就送了一位谢家女进宫,恰巧是她这位“母仪天下”的姑娘。

&ep;&ep;清宁在深宫中想了好多年也想不通,私以为他在报复她当初把他当作乞丐给他半个馒头侮辱他,每逢过节就特意赏赐馒头到青阳观中,当然这已经是后话。

&ep;&ep;清宁斜眼看他道,“你看相准么?”

&ep;&ep;道士捞着一条肥鲤鱼道,“准不准不由我定,是天定。”

&ep;&ep;清宁又道,“那你怎么不看看自己怎么死的?”

&ep;&ep;道士一时怔住。

&ep;&ep;长春子上辈子死于入室窃贼之手,此入室者后被枭首于市,正是十年前被他说过“十年后死劫难逃”之人。

&ep;&ep;显然她这辈子和长春子缘分也颇深,清宁回到居室内吃过晚饭,就见流光急匆匆进来道,“老太太吩咐去她那儿一趟。”

&ep;&ep;清宁有些意外,这晚上让去的事儿还从未发生过,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连忙问,“可知道是什么事儿?是只叫了我一个人还是一起?”

&ep;&ep;流光一边给她换衣服,一边匆忙给她涂了口脂,小声道,“这不知道,也打听不出来,神神秘秘的,不过我看见二姑娘她们打院子里出来了。”

&ep;&ep;清宁放下心来,任由流光动作,一边猜测到底怎么有什么事情。

&ep;&ep;走到正屋时,诸位姑娘早已到场,这才看见屋子里坐了个慈眉善目的老道士,穿着一身常见的道士袍子,大约四十来许,鹤发童颜,唇色红润,一看就不像普通人。

&ep;&ep;正是白日见过的那位长春子。

&ep;&ep;老太太一边和老道士说话,一边招呼姑娘们过来见礼。

&ep;&ep;姑娘们都乖乖上前去,唯独清宁怔了一瞬。

&ep;&ep;上辈子长春子大师后来与她恩怨已经很深了,这老道士每日管她闲事,总对她叹气,要不就胡言乱语,要不就反复念叨“我从来没见过命格这么差的人”,气得清宁一度想要赐死他。

&ep;&ep;虽则这么说,可是当初从谢家传出去的批语却是“母仪天下,命犯桃花”。批命的后半段“身如飘絮,身不由己”仿佛从未出现过。

&ep;&ep;可是清宁依旧深恨他,她上辈子的灾难似乎全都能够和他扯上关联。

&ep;&ep;老太太道,“大师擅相术,正好给你们姐妹们看看。”

&ep;&ep;姊妹们听后乖乖坐在屏风后面,挨个儿等着大师看相。

&ep;&ep;先是谢玉珠。长春子大师看了她几眼,竖着手指摇摇头。

&ep;&ep;谢玉珠怔了怔,大师才道,“看你我便没什么好说的,凡事不可争强好胜,顺其自然才好,切记切记。”

&ep;&ep;清宁不好奇这些事儿,她看了下身侧,只五姑娘紧皱着眉头坐在一边。

&ep;&ep;她便开口问,“你怎的了?”

&ep;&ep;五姑娘摇摇头,“我姐姐染了风寒,来不了。”

&ep;&ep;清宁在众姐妹中按岁数排第三,因大姐不在,说话间已经到了她,清宁犹豫了一会儿,方缓缓走出屏风。

&ep;&ep;长春子盘腿坐于方榻上,他比前世年轻了十岁不止,双目炯炯有神,一只枯瘦的手抓着一柄浮尘。

&ep;&ep;她看着这个白胡子道长,总觉得他一双眼睛仿佛什么都能看清似的。

&ep;&ep;清宁脑袋中极速转着,想起要怎么阻止他说出曾经那句话。

&ep;&ep;道士看着她笑眯眯的。

&ep;&ep;清宁正要开口,道士却撩了一下上眼皮,吐出和上辈子截然不同的两个字,“克夫。”

&ep;&ep;清宁一时怔住,道长狡黠地对她笑起来。

&ep;&ep;她一时间忍不住发笑,这些人要么说她克夫,要么说她天生皇后命,总结起来就是她生得真不是时候,若她亲娘知道这个,就该憋着再熬一个时辰生她才好。

&ep;&ep;清宁把手中杯子放在桌上道,“都说瞽者善听,聋者善视。绝利一源,用师十倍。*可见师父必不精通算筹。”

&ep;&ep;老太太听见她这火药味的话,误以为她得了不好的批语心烦,嗔她一眼道,“快退下吧,先生怎可是街头那些瞎子算命先生可比的?”

&ep;&ep;姑娘们或得了一个“上签”,或得了“中上签”,唯独清宁是个上上签并一句“克夫”,众人想安慰她也无法开口,最终吃过晚饭皆郁郁不欢而散。

&ep;&ep;清宁想起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