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干净的。

&ep;&ep;虞珍自顾自开始生火,她放下拄杖,在地上摸了摸两块石头,反复摩擦才生了火,她摸了两块树枝点燃了就往灶台下放,火光昼亮,她慢腾腾地开始加了柴。妙槐一看,这哪儿行啊?药罐里水也没放,她就开始烧柴?

&ep;&ep;妙槐赶紧去用碗舀了水加在药罐里,水声哗啦一响,那女施主这才缓慢起身拆了药往里头倒。但这火烧了有一会,药罐也烧热了,她看不见,手指便不小心碰在药罐边缘。她猛地收回手,妙槐一惊,一把拉过她,急道:“施主,你烫伤了?”

&ep;&ep;那纤长干净的手指烫出一片红,妙槐拽着她就往水缸旁走,舀了碗水将她手放在里头。

&ep;&ep;太可怜了。妙槐看着安静的女施主,她痛也没法吭声,又想着师父教导的乐善好施,他想他要帮帮她。

&ep;&ep;“好些了吗?”妙槐问她,虞珍轻轻颔首——事实上还是火辣辣的疼。

&ep;&ep;妙槐看她手指还是通红一片,水也热了,他捧着她的手就对着那食指轻轻吹气。

&ep;&ep;虞珍一愣,柔和的风吹过,带着水意的食指感到一片凉意,缓解了那有些灼热的疼痛感。那个人就这么捧着她的手,耐心又温柔地给她轻轻吹着。

&ep;&ep;虞珍有些发懵,妙槐吹了许久才停下来,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扶着她走回了木屋,好心道:“施主你休息会,贫僧替你去煎药。”

&ep;&ep;说罢就出了门,虞珍又在黑暗中坐着,有些反应不过来。

&ep;&ep;她想,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撞到了她就一路跟她回来,她以为他图谋不轨,便敞开屋子给他看家里一穷二白,结果他全然不是这个意思,他还要去给她煎药?

&ep;&ep;不一会儿妙槐就回来了,捧着那碗药给她吹凉,执起她的手小心地递给她药碗。虞珍干脆地一口气喝掉,刚放下碗,唇边一甜:“施主,吃块蜜饯。”

&ep;&ep;虞珍下意识咬了进去,是很甜,蜜饯软甜清香,压住了那涩然的药味。虞珍开始不高兴了,他为什么要这样?

&ep;&ep;“施主,桌子上放的是蜜饯,你饿了就可以拿来吃。”妙槐耐心交待。

&ep;&ep;哦,他要走了。虞珍沉着脸也不理他,听到老旧木门轻轻被关上,那脚步声逐渐远去。

&ep;&ep;虞珍闭了闭眼,下意识摸了摸那被吹过的手指。

&ep;&ep;算了自己一个瞎子,有人对自己稍微好一点,别又开始多愁善感了。

&ep;&ep;妙槐飞快跑回镇上,他掂了掂自己的银两,应当还够为她添置些东西。他便飞快地去买了些锅碗瓢盆、蔬菜瓜果,想了想又买了些跌打损伤的药膏,看到布庄里衣裙咬咬牙也买了两身,大包小包挂了满身,又想起那无光的木屋,再买了些烛火,把钱花了个精光。

&ep;&ep;他气喘吁吁跑回去时,虞珍又在慢腾腾地烧火做饭,他放了东西,立刻去拦住她:“施主,你歇着,贫僧给你做饭。”

&ep;&ep;虞珍没有想到他会去而复返,直到被拽着回了木屋按在椅子上还没反应过来。妙槐自己也刚成年,却当她是小孩子一样,拿了包蜜饯塞给她:“施主先吃些蜜饯,饭一会儿就好。”

&ep;&ep;虞珍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但她觉得自己现在一定特别僵硬。

&ep;&ep;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无缘无故对她好。虞珍伸手往纸包里捻了块蜜饯往嘴里塞。

&ep;&ep;很甜,自己是在做梦罢。

&ep;&ep;半个时辰后,妙槐端着饭菜往屋里走,热气腾腾的饭菜摆在虞珍面前。

&ep;&ep;虞珍拿着筷子捧着碗,她摸出来这不是她常用的破碗,是有雕花的细瓷,筷子也是新的,不是她那粗糙的发霉木筷。

&ep;&ep;“吃罢施主,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合不合你的口味。贫僧也没法买鱼买肉,委屈施主吃些素菜了。”妙槐见她不动,好言好语地解释。

&ep;&ep;妙槐给她夹了菜放进碗里,是脆甜的清炒藕片。虞珍慢条斯理地吃起来,妙槐看不出她的表情,也十分忐忑。

&ep;&ep;他自认为做菜还是不错,但这女施主面无表情,他也不知道到底如何,只好一个劲给她夹菜,清炒玉米,清炒莴苣。妙槐越夹越心虚,这女施主看起来年纪小,人又纤瘦,他一个劲给人吃素,看起来确实不大好。

&ep;&ep;待她吃完饭,妙槐又麻利地收拾了桌子去洗了碗。虞珍仍旧坐在木椅上愣神。

&ep;&ep;黄昏已近,妙槐把锅碗瓢盆放好,转身回了木屋,一边拿东西一边说道:“施主,这是两身衣裙,这是些伤药,这还有些果子,都放在桌子上。”

&ep;&ep;他怕这女施主碰到烛火再伤着,将烛台放在最远的高台上,室内从他回来就亮着,他这下便觉得这木屋里有些人气了。

&ep;&ep;虞珍仍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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