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

&ep;&ep;姜慈终于发现有脚步声,扬声道:“是谁在哪儿?”

&ep;&ep;这声音,怪熟悉的。

&ep;&ep;尉迟肃被人点了名,只好停下步子见礼:“臣尉迟肃。”

&ep;&ep;姜慈抿唇,怎么又是他。

&ep;&ep;尉迟肃行了礼,好半响没听见对面人的声音,有些尴尬地又道:“臣来此处寻几册书,不慎冲撞了贵人,还请贵人恕罪。”

&ep;&ep;新帝年幼,自然没有妃嫔。这宫中的女子,不是公主便是先帝的后妃,每一个都比他来头大,唤一声贵人也算得体。

&ep;&ep;姜慈没想到在她面前凶神恶煞一般的尉迟肃,对着旁人是这个样子的。

&ep;&ep;本起了些逗弄的心思,思及两人间那点破事,到底没敢继续,只道:“无妨,大人自便就是。”

&ep;&ep;尉迟肃就自便了。

&ep;&ep;他到书架子上头寻了一册《风俗录》,这是一册专门讲本朝各地方处的风俗人情习惯的,没出过宫门的新帝,对自己治下大概是没有什么概念的,这是一本。

&ep;&ep;他还要寻的几册书,是建阳城附近几座城的风土杂记,尤其以金陵为要。

&ep;&ep;姜慈因着他在的关系,也没了读书的心思,只还是窝在角落,等他走了再起身。

&ep;&ep;却不料尉迟肃找着找着,找到了她面前。

&ep;&ep;“是你?”尉迟肃认得的妃嫔不多,姜慈是最不可能忘记的那一个。

&ep;&ep;姜慈见他认出自己,也不再假装,问他:“还要找什么书?”

&ep;&ep;尉迟肃本就比她高,如今她窝在角落里头,自己站得直直的,影子更是将她完全盖住。

&ep;&ep;她也在读书。

&ep;&ep;尉迟肃止住遐思,同她说了要金陵相关的书册。

&ep;&ep;正是她手头那本。

&ep;&ep;姜慈猜是给皇帝外甥看的,连忙递给他:“喏,在我这。”

&ep;&ep;尉迟肃接过来一看,确是自己要找的,便道了谢。

&ep;&ep;又问她:“你去过金陵?”

&ep;&ep;姜慈摇头:“只是好奇金陵是个什么模样。”

&ep;&ep;尉迟肃好为人师的毛病就犯了:“比建阳城热闹些,但也就一些。”

&ep;&ep;倒是她起了兴致:“你去过?”

&ep;&ep;尉迟肃点头:“入京赶考时曾在金陵住过几日。”

&ep;&ep;姜慈便问他:“书上说的那些连乞子都穿着华服,可是真的?”

&ep;&ep;尉迟肃打碎了她的幻想:“怎么可能?京师建阳都做不到,金陵又怎敢越过建阳去?”

&ep;&ep;说的也是。

&ep;&ep;姜慈也是看了那杂记,才一时兴起,如今得了他的话,颇无聊地又窝着身子靠在墙角。

&ep;&ep;尉迟肃也不晓得自己是哪里来的这股闲情逸致,竟同她搭话道:“你想去?”

&ep;&ep;还是摇头。

&ep;&ep;“我生于建阳,若无意外,也会逝于建阳。”

&ep;&ep;这宫廷像一个盒子,将里头的人关着,不论盒子是开是合,都没有跳出去的机会。

&ep;&ep;尉迟肃抿唇,同样是十七八的年纪,他阿妹今日同王小花逛集市、明日同李大花做糕饼的…这姜女倒是可怜。

&ep;&ep;“金陵虽没有书上说的那般连乞子都穿得一身好布料,但街上往来的人确实富贵者众。”

&ep;&ep;“我入京赶考那会儿,住在靠近城门的一处客栈,掌柜的为了面上好看,取名金银楼。实则也是处房门都年久失修的地儿。”

&ep;&ep;“客栈对面有处卖早点的人家,是对夫妻。男的揉面,女的吆喝,一大早的吵得人不得好睡。但那胡饼蘸了酱,确实有几分美味。”

&ep;&ep;“金陵不禁赌,城中心处一条街一赌坊。就是白日,你也能听见摇色子的声响。偶尔有些无赖输了银钱又没钱补上,会被赌坊的壮汉赶出去,多半还要揍一揍。”

&ep;&ep;“金陵离建阳城不远,但吃食上的习惯与建阳相差甚远。金陵做菜喜甜,就是炒辣子也要放些糖,没想到罢?”

&ep;&ep;尉迟肃停下描述,转头看她。

&ep;&ep;姜慈早在听见破旧的金银楼那处时就翘起了嘴角,尉迟肃说话不爱那些文绉绉的用词,都是些口头话。姜慈听着却仿佛置身金陵。

&ep;&ep;仿佛早晨被那对夫妻的吆喝声叫醒,边皱眉边要了个胡饼。吃过早饭,往城中心逛时,被巷子里头的求饶声惊得躲远几步。

&ep;&ep;她性子温吞,吃食上却喜辣。若是炒辣子还要放糖…呀,奇怪得很!

&ep;&ep;姜慈吞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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