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冷气。说他孟观潮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真是一点都没冤枉他。转念想到儿子居然要娶触怒过孟观潮的人的女儿,被恐惧抓牢,双腿发软,说不出话。

&ep;&ep;孟文晖却很平静地问父亲:“说来说去,那些人的罪名,如今、日后,都不会有任何人知晓,对不对?”

&ep;&ep;“没错。”大老爷压着火气,“那又如何?”

&ep;&ep;“那就是没有事情发生。”孟文晖语速从容缓慢,“您认为我要拿亲事膈应他?堂堂太傅,怎么可能被这种事膈应到。您多虑了。他真膈应的,始终是我这个人,而不是我做的事。”

&ep;&ep;“……”大老爷目光微闪,正色审视着儿子。这孩子,已绝不再是受罚之前的心性与做派。沉默良久,他问:“那你到底是何意图?”

&ep;&ep;“给我自己争取些时间罢了。”孟文晖道,“我也想要锦绣前程,我不想让长房始终被他压制、蹂/躏。您是祖父的长子。可如今我们处于弱势,只能以退为进。”

&ep;&ep;“那也不行!”大夫人见大老爷态度有所缓和,急切起来,厉声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要一个七品芝麻官的女儿做儿媳妇!不,那逢舟根本是一文不名了,能不能活着走出诏狱都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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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孟观潮带着慎宇走进海桐书屋的厅堂。

&ep;&ep;大老爷铁青着一张脸,坐在三围罗汉床上。大夫人站在一旁,默默垂泪。孟文晖坐在二人近前的座椅上,右腿不能动,僵硬地伸直。

&ep;&ep;见到孟观潮,孟文晖拱了拱手,“侄儿行动不便,未免礼数不周,请四叔海涵。”

&ep;&ep;孟观潮从容落座,平静地道:“说事情。”

&ep;&ep;孟文晖开门见山,“逢舟能否活着走出诏狱?”

&ep;&ep;孟观潮不假思索,“半死。”

&ep;&ep;“逢家只处置逢舟一个?”

&ep;&ep;“对。”

&ep;&ep;“那么,我要娶逢三小姐。”

&ep;&ep;孟观潮轻描淡写的,“不管。”

&ep;&ep;“您不阻挠就行。”孟文晖深深地凝着孟观潮,眼神越来越锋利,他抚了抚伤腿,“把我整治到地步,您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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