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是十八虚岁了,可她又与常人不同,有两年的岁月,等于不存在。

&ep;&ep;在他眼里,理智上知道她有她的过人之处,平时却一直认为她是憨憨笨笨又娇娇弱弱的小猫。

&ep;&ep;但在眼下,她应对得很好,把手边事情打理得很妥当。

&ep;&ep;而信件末尾的言语,又让他生出莫大的欢喜、触动,她说:腕上珍珠链,如非必要,总不肯除下。风雨之中,盼君安好,早日回京。

&ep;&ep;真好。

&ep;&ep;他思忖多时,决定改一改惜字如金的习惯,与她讲了囡囡相关的事——在当下这个过于沉重的环境,他所能找到的相对而言算得轻松的话题,真的很少。

&ep;&ep;书写信件的时候,相思之情在心头翻涌。

&ep;&ep;幸好,此次别离的时日不会很长,过不了多久,他便能回家与她团聚。

&ep;&ep;妻子是怎样的存在呢?

&ep;&ep;于他,是义无返顾地倾心、温馨光景的爱恋、别离期间的思念。

&ep;&ep;.

&ep;&ep;三日后,徐幼微最担心的疫情,还是出现了。

&ep;&ep;不幸中的万幸,是康清辉记下的方子合用,随行的太医查过病症,再看看方子,基本上就能断定,随后熬药给患者服用,果然奏效。

&ep;&ep;随后,徐幼微派人事先送到灾区的药材派上了用场,孟观潮命官府以市价征用。

&ep;&ep;官府的人问运送、存放药材的人,来自何处,出自哪家。那些人却是含糊其辞,只说是来自京城,受人差遣行事。

&ep;&ep;官府的人又大着胆子去问孟观潮,是何方神圣未卜先知。

&ep;&ep;孟观潮听了原委,便知是幼微和岳父家不欲声张,因而淡淡地说管那么多做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ep;&ep;官府的人再不敢有二话。

&ep;&ep;孟观潮又吩咐下去:严令禁止任何药铺药草商贩私自抬高药材市价。毕竟,幼微命人送来的药材,绝大多数是市面上少见的,其余所需的药材,要走药膳局和征用药铺药商手里的存货。

&ep;&ep;康清辉一直不言不语地看着,心里很是宽慰。天灾无情,但终究算是有所准备在先,比起前世他所经历的情形,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ep;&ep;为此,他吩咐心腹辗转将一封言简意赅的信件送到徐幼微手里,告诉她前世今生的差别,让她心安。

&ep;&ep;她做的事情不少,也不图什么,但是应该知道,所作的一切都不是无用功。

&ep;&ep;徐幼微看完康清辉的信件,心内稍安,随后,将信件付之一炬。留着这样的信件,对谁都没好处。

&ep;&ep;在她的记忆中,那一年的夏日,过得分外漫长,或许是阴雨连绵数日的缘故,或许是孟观潮不在家中的缘故。

&ep;&ep;京城的天气放晴之后,徐幼微开始频繁进宫:太后的病情明显更严重了,希望她每日进宫。

&ep;&ep;太后的用意,并不是要徐幼微每日与自己说话,而是多陪陪郁郁寡欢的皇帝。

&ep;&ep;徐幼微懂得,每日到了宫里,先与太后闲话一阵,随后便与皇帝说说京城、外面的事,在言语间有意无意地点拨、开解。

&ep;&ep;每每想到皇帝终究是要与母亲阴阳相隔,面临与至亲永远离散的痛苦,心里便难受得紧。毕竟,皇帝今年才十岁。

&ep;&ep;然而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做错的人,已经在付出代价,日复一日。

&ep;&ep;靖王妃闲在家中无事,便递牌子进宫,看望太后,自然是当即得到允许。

&ep;&ep;看到太后病重的样子,靖王妃心头已经,确定对方怕是熬不过今年了。私下里说话,她望着太后,半晌,摇头轻叹,“这又是何苦?”

&ep;&ep;太后回以的,只有脆弱的自嘲的一笑。

&ep;&ep;靖王妃问道:“还有什么心愿么?”

&ep;&ep;太后轻声道:“只想在撒手人寰之前,见太傅一面。我,欠他的,已非一句抱歉可言。”

&ep;&ep;靖王妃心里想着,原来你还知道对不起观潮,面上则是歉然道:“这就不是我能帮衬的了。”

&ep;&ep;“我知道。”太后道,“但他始终要来一次慈宁宫,为了皇上。”

&ep;&ep;的确是。太后与太傅相识多年,以前也不曾让皇帝察觉到他们什么,到了太后病故之前,在情理上,太傅是该请安探病一两次,做做样子。

&ep;&ep;可是,他见了太后,除了膈应,还能有什么情绪?

&ep;&ep;靖王妃沉默许久,行礼告退。

&ep;&ep;离开宫廷的时候,时近傍晚,晚风袭来,已有些许凉意。

&ep;&ep;终于,这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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