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太满意这个安排。

&ep;&ep;“听说有东厂的余孽想要刺杀我?”

&ep;&ep;“王妃安危,自然有我来负责。”

&ep;&ep;“你负得起吗?”

&ep;&ep;辛益一震。

&ep;&ep;虞欢坐在桌前,也看着辛益,脸上并没有愠色,仿佛就是问“你能吃饭吗”那样的问题。

&ep;&ep;辛益于是气也无从气起,喉头一滚后,承诺:“卑职自当鞠躬尽瘁,誓死护卫王妃周全!”

&ep;&ep;虞欢便也不再说什么,示意春白把官皮箱准备起来,开始收拾了。

&ep;&ep;日上三竿,车队离开驿馆,因被护送之人仅剩虞欢、春白二人,队伍规模明显收缩。

&ep;&ep;辛益负责随车护卫,打马走在车外,五名锦衣卫在前开道,另五名锦衣卫在后押车,保护在虞欢周围的统共就十一人。

&ep;&ep;春白向来胆小,看护卫规格骤减,齐岷人又不在,心里不由有些放心不下。

&ep;&ep;半日后,车队彻底离开青州城边界,行至荒岭,春白眼看四周环境越发荒凉,而齐岷迟迟不见人影,再忍耐不住,偷偷问虞欢:“王妃,齐大人怎么还不来啊?”

&ep;&ep;虞欢支着头:“你想他?”

&ep;&ep;春白倒抽一口冷气,不迭摆头,眼瞪得铜铃一样。

&ep;&ep;“奴、奴婢是怕齐大人一直不来,万一途中遇上歹人,那……”

&ep;&ep;“那不是有鞠躬尽瘁的辛大人吗?”

&ep;&ep;天很热,车窗是开着的,辛益就策马随行在外。

&ep;&ep;春白偷瞄一眼,惊见他那张黑脸竟然还是阴沉沉的,心里又气又怕。

&ep;&ep;“……可辛大人人手就那么多,奴婢怕他到时候忙不过来呢。”春白嘟囔,大概是仗着虞欢在,语气里颇有几分对辛益的不满。

&ep;&ep;辛益果然朝这里看来一眼。

&ep;&ep;春白没抬头。

&ep;&ep;“要那么多人手做什么?”虞欢淡淡反问,心里想的则是另一位人物,“对我来说,有齐岷一人就够了。”

&ep;&ep;辛益额头青筋一暴,又从春白看至虞欢。

&ep;&ep;虞欢今日依然很美,云鬟雾鬓,楚腰蛴领,神闲气定地坐在车里,怎么看都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可辛益却第一次感觉这个女人碍眼起来。

&ep;&ep;齐岷是什么人,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虞欢再清楚不过。

&ep;&ep;可是她眼下公然在言语上同齐岷攀扯暧昧关系,明显是打算置齐岷于风口浪尖,构陷他一桩不敬不义的罪名了。

&ep;&ep;辛益想起上次进她车里,在她哄骗下告知齐岷的身世,后又答应帮她搞好同齐岷的关系的事,胸口更郁结得像吞了一大块石头。

&ep;&ep;辛益越想越气,瞪着虞欢。

&ep;&ep;马车行驶在烈日底下,四周没有山林,火辣辣的阳光曝晒进来,虞欢开口:“太阳晒进来了,关窗吧。”

&ep;&ep;“是!”

&ep;&ep;春白朗声回应,“啪”一声关上车窗。

&ep;&ep;辛益:“……”

&ep;&ep;*

&ep;&ep;夏日昼长,及至酉时,众人仍行驶在山坳里。

&ep;&ep;山前有一间旌旗招展的茶铺,辛益朝日头望一眼,估计齐岷差不多该赶上来了,便下令休憩。

&ep;&ep;马车停在茶铺外,虞欢下车,伸手挡着屋檐后射来的夕阳,不进茶棚,而是向茶棚前的一处树荫走。

&ep;&ep;辛益二话不说跟上。

&ep;&ep;树荫阴凉,底下长着些或黄或白的小野花,树后是一条流水潺潺的清溪,虞欢在溪水前站定。

&ep;&ep;辛益跟着站定。

&ep;&ep;春白忍无可忍,抿唇道:“辛大人,我们又不是犯人,你至于盯到这种程度吗?”

&ep;&ep;辛益臭着脸,不看二人,也不回答。

&ep;&ep;虞欢环视四周一眼,道:“我要在这里喝茶。”

&ep;&ep;辛益转头,朝茶铺前的一名锦衣卫传令,不多时,锦衣卫从茶棚里扛着一套桌椅过来,摆放在树荫里。

&ep;&ep;虞欢坐下,吩咐春白:“去吧。”

&ep;&ep;春白瞪辛益一眼,去给虞欢准备奶茶。

&ep;&ep;“是不是他跟你说,要对我贴身保护,不能有半点闪失啊?”春白走后,虞欢支颐望着山外云天,半调侃,半质问。

&ep;&ep;辛益闷着脑袋杵在原地,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