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先去开门吧,我并不急这一时。”

夜已经深了,掌柜的刚刚才引着那几个旅客进了客房,现在大堂中就只有杨牧和小二两人。

“来了,来了”

小二对着杨牧笑了笑,高声应和着。

打开店门,小二的声音都低了几度,“两位差爷,请进,请进”

“你这店家,店里灯火通明,为何这许久才开门啊,难道在做见不得人的买卖”

刚才叫门的汉子说道,语气颇为不耐。

“官爷说笑了,我们这是正经酒家,正经酒家。快快请进,快快请进。我让厨子起来,给您们二位上一桌好菜。”

“哈哈哈,哈哈哈”,那叫门的汉子大笑,

“你这小二,恁的会说话。快快些,好酒好菜上上来。我们兄弟二人这一天到晚可是累坏了。”

随着小二引人进来,却是三人,一胖一瘦两个差役,中间夹着个头带枷脚带铐的犯人,身形修长,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

杨牧看到三人的同时,三人也见到了手执刀,背挎包的杨牧。准确的说,是看见了他的刀。

两位差人暗暗警惕,左手不自觉的扶上了腰刀,就待那胖差役欲张口盘问之际,老掌柜的从偏门进来了。

“元哥儿,有新客来了吗?这里我来招呼,你先带小哥去客房歇息去”

沉闷的气氛随着老掌柜的到来戛然而止。

“好嘞,东家”,小二欣然领命,他可不想和这些当差的打交道,比那些江湖好汉还难伺候。

相比起来,谦虚面善的杨牧倒不像个江湖客,哪有比掌柜的这般人还好说话的好汉。

当杨牧和小二行远了去,杨牧才依稀听得那大堂中传来对话,“掌柜的,刚才那拿刀的…”

小二领着杨牧来到客房,客房还算干净,无有异味,有窗户,独门。

赶了一天的路,杨牧也累的够呛,等小二出门后,在门后窗户上布置了个简易触警装置后,便睡下了。

杨牧睡着没一会儿,还在迷蒙之间,忽然听见一声嚎叫

“啊”

陡然惊醒,抽刀而起,定神夜视,却不是自家屋里发出的声音。

不远处依稀传来铁盆落地声,然后便是听不太清的叫骂,“贼配军”“吃罚酒”等字眼。

杨牧听了一会儿,大抵是明白是那两个官差在教训犯人,让他吃吃苦头。

“真是发神经,大半夜的不睡觉”,杨牧暗骂,也没有多管闲事,钢刀横在腹上,和衣又睡下了。

“咕咕咕”

“咕咕咕”

天刚蒙蒙亮,伴随着公鸡的晨鸣,杨牧起床,背好包裹,拿好钢刀。

来到大堂,掌柜的和小二元哥已经在开始忙碌了。

“客官起的好早”,小二上前打招呼。

“不及你们早。小二哥,给我煮二两面,配些咸菜,捡几个白面馒头打包,再把水囊装满水。”

杨牧把水壶抛给小二,“顺便算下房钱,趁着天凉好赶路。”

“好嘞,客官”

趁着小二准备吃食,杨牧准备先处理下个人问题。

刚从旱厕出来,突感脑后一阵劲风袭来,杨牧转身,拿着刀鞘一拍,地上却是一双破旧布鞋。

“谁扔的破鞋,还有没有功德心啊”

“哪个的鞋?”

杨牧唤了几声,见四周无人应答。虽然知道这附近就这些人,但他们不承认自己也不能强逼他们,况且也不算什么大事。

只好自认倒霉,心头不爽利极了。

“客官,您回来了,都给您准备好了”

杨牧回到大堂时,昨天那几个行商也已经起来了,正三三两两坐着交谈。见杨牧进来,也点头示意。

小二引着杨牧坐下,端上面条,奉上水囊和油纸包着的几个馒头。

“客官,昨日的茶水钱加上今日的消费,一共173文”

杨牧从怀里掏出一粒碎银,是在之前客栈里裁的,有三钱左右。

“看看够不够,不够找我补,多的不用找了。”

小二也是个精细的人,银子一入手,便知足额足两,更有多余的赏钱在,

“够了,够了”

杨牧在吃面的时候,昨日那两个官差和着囚犯也从客房出来了。

昨日天黑看不真切,今日天明,杨牧也才算见到了这三位的真容。

那胖差役,满脸横肉,一脸凶相,瘦差役尖嘴猴腮,也是一脸奸诈,然不像杨牧这般,是个面善之人。

倒是那上锁的囚犯,浓眉大眼,一脸英气,不像个十恶不赦大恶人。看其肩宽胸阔,戴着十几斤枷锁呼吸平稳,杨牧暗衬应该是个练过的。

而且其脚上是燎泡,赤脚而出,面上不见痛色,可见功夫之深。

心头转了转,杨牧便大体想明白了昨日那一声惊嚎便是出自他之口了,先前那双破鞋应该是他的鞋了。

那三人也叫了早食。

杨牧吃着面条,在那偷偷打量着三人。那三人也在打量着他,这世道不算太平,赶路持刀不算少见,但像他这样明晃晃的摆开架势,刀不离身的可不常见。

像那几个行商,推车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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