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除了暗中藏着的杨牧,只有四人,也就是如今梁山的四个头领。

这几人在江湖中也是有着名号的,那接待杨牧的掌柜,名叫朱贵,江湖人称“旱地忽律”。

那两个高个子,一个称“云里金刚”,名叫宋万,一个号“摸着天”,为杜迁。

秀才打扮的,正是梁山的大头领,唤作“白衣秀士”王伦。

“朱头领,你是说那闹了东京的杨牧和鲁达奉着柴大官人的举荐来投梁山,被你们给醉翻了?”

四人坐住交椅,王伦听了朱贵的讲述,叹了一声,“哎,真是个麻烦事!”

宋万不解,自问道,

“王头领,那杨牧和鲁达虽然被我们醉翻了,但我们一没害他性命,二没取他钱财。

想那般好汉,江湖上如此大的名声,把此事说开了,他们还会怪罪我们不成。

更何况,他们是自己醉倒的,我们又没麻翻他,有甚担心的。”

王伦却是摆摆手,

“兄弟有所不知,那杨牧鲁达如今都被醉翻,算是我们的阶下囚,我哪里是担心他们怪罪啊。”

又叹了口气,“我担心的是柴大官人和官府这两方面呐。”

杜迁宋万不懂,表情疑惑,朱贵却是明白的快,给两人解释道,

“那杨牧鲁达是朝廷通缉的重犯,入了梁山,若是走漏了风声,官军必来捉拿,这是给梁山招祸啊。

而若不让他们入伙,柴大官人那边,也是不好交待啊。而且,江湖上的同道又会如何看待我们?”

“所以啊,是个麻烦事儿!”

王伦坐在倚上,叹道。

“我看啊,王头领你就是想的太多,我们本就是草寇,那朝廷即使不因那杨牧鲁达围剿我们,日后也必然清算。

如今有杨牧鲁达这样的强人上山,大大增强了我们山寨的实力,这是好事啊!”

宋万听了王伦朱贵的解释,却有不同的想法,认为这是好事儿。

杜迁也道,“若是不接纳那杨牧鲁达,柴大官人那里也不好交待啊!”

王伦却是按抚额头,“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厅里沉默了半晌,朱贵突然建议道,

“寨主既不想他们上梁山,给弟兄们添麻烦;又不想直接拒绝他们,碍了柴大官人的情面,不如…”

朱贵卖了个关子,表情却是阴狠。

王伦见状心不由一抖,“莫非朱头领是说直接结果了他们。”

不待朱贵答话,王伦又道,

“不妥,不妥。先不说他们是大官人举荐的,就算不是大官人举荐,有好汉来投,我们又怎能随便加害。

若传扬出去,我梁山以后还怎么在江湖同道面前抬得起头来。

况且,那杨牧鲁达,我之前也多有听闻其事迹,心里也有几分佩服。

不妥,不妥。”

宋万杜迁也是劝朱贵三思,这种念头可轻易动不得。

朱贵也急了,一拍桌子,怒道,

“你们想哪去了,我朱贵虽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好汉,却也不是那般龌龊小人,你们想差了。”

“那朱头领到底何意?”王伦又问。

朱贵献计的面貌还是狰狞,

“既然王头领不愿那杨牧鲁达上山,那我们就让他们上不了梁山,让他们知难而退!”

王伦来了兴趣,“说说,如何做?”

“首先,梁山做封山状,暂停与外界的船只往来。那杨牧鲁达想寻的船,过得泊来,必会多花些时日。

第二,乘着这杨牧鲁达没上泊的功夫,我们去官府告发,说这杨牧鲁达逃窜济州府,欲占梁山,还要在民间大肆宣扬,那官府必然派兵缉捕。

那杨牧鲁达到时进不来泊,又有官兵四处追捕停留不得,自会另觅去处。

如此一来,既了柴大官人的恩情,以杨牧鲁达的实力,也不会害了二人的性命,更解了你我梁山兄弟的祸事,此三之策矣。”

“忽律”,鳄鱼也;“旱地忽律”,陆地上的鳄鱼也。

看着凶,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朱贵此人,还真没取错外号。

杨牧在一旁暗道。

王伦三人却觉此计甚妙,怕是卧龙再世也不过如此了。

“好,就这样办,我明早便让人封山。朱头领,那告发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是,我也马上回酒店,等那杨鲁二人醒来离店,我立马让人去报官。”

“好好好”,

解决一桩麻烦事,王伦的心情颇为美妙。

朱贵开门欲走,忽的,一阵冷风从门外吹来,吹的王伦一个冷颤,心头也一个激灵,脑海里灵光一闪而过。

连忙叫住了朱贵,“朱头领且慢。”

王伦三两步近了朱贵身前,

“你说的杨牧鲁达二人作何打扮?有何物件?”

“一个做光头僧人,是那杨牧;一个长发大汉,应是鲁达。只有两个包裹,除了一些衣物,剩余是金银。”

“没带兵器?那传说中的暗器“惊雷”也无?”

“却是没带兵器。暗器嘛,具体是小二搜的身,但我看他搜的颇为细致,应该是没带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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