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求你们……不要……”

&ep;&ep;谢染衣绝望无助的乞求,换来的却是更多的棍击,渐渐地,她再也叫不出声了,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身子已经痛到了麻木。

&ep;&ep;可她知道,她的孩子,没有了……

&ep;&ep;对不起,是娘没有保护好你……

&ep;&ep;“宝宝别怕,娘亲会很快就来陪你……”谢染衣合上眼,一滴血泪缓缓滑落,在那惨白的脸色勾勒出煞人的线条。

&ep;&ep;……

&ep;&ep;“谢染衣和谢花在天牢里自相残杀?”

&ep;&ep;甘露殿里,听到消息的萧连璧手一抖,那滚烫的茶水便泼到了奏折了,瞬间花成一团墨迹,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却又很快平静下来。

&ep;&ep;“死了没有?”

&ep;&ep;“回皇上,谢染衣已经救活了,但谢花被她打死了……”答话的太监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不忍,“只是太医说,活着的这位,怕是也挨不过几天。”

&ep;&ep;挨不过?

&ep;&ep;呵——

&ep;&ep;萧连璧忍不住冷笑,他还没准她死呢,她怎么敢死!

&ep;&ep;便是要死,那也该替他做完最后的事!

&ep;&ep;茶盏“砰”地一声被重重磕在案上,他声音冷如寒冰:“昭告天下,谢染衣连同谢氏一族,谋逆弑君,罪大恶极,三日后于西街菜市口斩立决!”

&ep;&ep;……

&ep;&ep;谢染衣醒来时,眼前只有一片漆黑,除了高高的墙上的小窗口里,透出一束光,她就再看不见其他。

&ep;&ep;为什么,她还没有死?

&ep;&ep;这无尽的痛苦,一定要让她尝遍才行吗?

&ep;&ep;黑暗深处忽而响起一阵“叮叮哐哐”的声音,不一会儿,谢染衣就看见一个牢头打扮的男人,腰间挎着一堆钥匙朝她走来。

&ep;&ep;“进去吧。”

&ep;&ep;牢头一边打开锁头,一边像是在和谁说话,“记住,只有半柱香时间。”

&ep;&ep;“多谢这位大哥。”

&ep;&ep;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谢染衣这才注意到牢头身后,竟然站着一个黑衣男人,他垂着头将整张脸埋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面貌。

&ep;&ep;可谢染衣却在他开口的瞬间,知道了是谁。

&ep;&ep;——滕王,萧连岐!

&ep;&ep;“你……怎么来了……”

&ep;&ep;再度面对这个男人,谢染衣再难找回曾经两人相处的和乐,心底深处,甚至渐渐升腾起一股强烈的怨气。

&ep;&ep;都是他,因为他,自己才落到这样的下场!

&ep;&ep;她的家人,她的孩子,都是被他害死的!

&ep;&ep;思及此,谢染衣眼里腥红一片,扑上去就要掐住男人的脖子,怎奈何,她如今伤重体虚,眨眼间就没了力气,软软倒了下去。

&ep;&ep;“染衣!”

&ep;&ep;男人迅速接住她,抱在怀里,眸子里尽是愧疚、心疼和恐慌,却独独没有后悔,反而咬牙切齿地冒出一团怒火,“他竟敢如此对你,他还有没有心!”

&ep;&ep;“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

&ep;&ep;谢染衣咳嗽了几声,同样愤怒地看向他,面对她的怨怼,萧连岐终是垂下头,不敢辩驳一句。

&ep;&ep;“对不起……”

&ep;&ep;他原本想象的不是这样的。

&ep;&ep;他以为,只要法华寺能计谋成功,就可以得到谢染衣。

&ep;&ep;谁知,最后竟然事败……

&ep;&ep;不只是谢家遭受牵连,谢染衣也入了天牢,便是他的腾王府,也是血流成河!

&ep;&ep;这样的后果,他真的从来没有想到……

&ep;&ep;不过,萧连岐很快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儿,迅速叮嘱道:“染衣,他已经下旨将你明天午时问斩,明天,我会来……”

&ep;&ep;然而,后面的话谢染衣再也听不清了。

&ep;&ep;她傻傻望着萧连岐,从头到尾就只听到一句,那个和她结发恩爱的枕边人……

&ep;&ep;终于,还是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