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胡闹!”季铭远敲了敲手上的拐杖,他吩咐季巍,“给江淮打电话,让他马上给我过来!”

&ep;&ep;季巍蹙了蹙眉,“爸,您——”

&ep;&ep;“——现在,马上给江淮打电话。”季铭远干脆利落地打断季巍的话,他的神情看着并不好,“从他那边过来最多半小时,我就在这儿等他半小时。”

&ep;&ep;老年人脾气一上来,谁都拧不过。

&ep;&ep;季巍无奈地马上给江淮打电话,接电话的却是江淮的勤务兵,说江老爷子刚吃完晚饭,正准备出去溜达一圈,季巍叹了口气,沉沉地说,“初一在季宅,希望江老爷子过来一趟,有很重要的事要他过来详谈。”

&ep;&ep;半小时后,江淮就过来了。

&ep;&ep;江淮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乐呵极了,“老季,怎么突然叫我过来了?”见到初一之后,他更开心了,“你怎么到你季爷爷家来,也不和姥爷说一声啊?”江淮的目光往下,落到了初一和季洛甫十指紧握的手上。

&ep;&ep;一秒,两秒,三秒过后,

&ep;&ep;江淮脸上的神情逐渐趋向冷漠,他板着脸,“松手。”

&ep;&ep;初一被季洛甫紧握住的手发湿发汗,听到江淮的话之后,她忍不住缩了缩手,想从季洛甫的手心里抽回手,然而季洛甫却收紧手心,他紧攥住她。

&ep;&ep;初一琢磨了下,说:“姥爷,我和季大哥结婚了。”

&ep;&ep;江淮难以置信:“什么?”

&ep;&ep;初一稳了稳心神,语气平静地重复:“我和季大哥在昨天结婚了。”

&ep;&ep;江淮比起季铭远要语气和善的多,自从女儿江晚婚姻失败之后,他在很多事上大多保持冷静,他在沙发上坐下,双手握在身前,问道:“我记得你和季洛甫并不熟,是吗?”

&ep;&ep;初一点头。

&ep;&ep;江淮:“那为什么突然结婚,初一,你向来有什么大事都会和我说的不是吗,为什么结婚不和我说?”

&ep;&ep;初一:“结婚是很突然的事情。”

&ep;&ep;“结婚是人生大事,你怎么可以草率的做决定呢?”此时此刻的江淮眼底满是失望,即便初一结婚的对象是这一辈里他最看重的季洛甫,江淮仍旧是满脸阴鸷。

&ep;&ep;“不是草率的决定,”初一声音很轻,“我也认真想过的。”

&ep;&ep;江淮问她:“我从小就和你说过,婚姻的基础是爱情,你和季洛甫之间,有吗?”

&ep;&ep;初一晃了晃身子。

&ep;&ep;江淮已然知道答案,他的视线落到季洛甫的身上。

&ep;&ep;还没等江淮开口,季洛甫先说道:“江爷爷,您算是看我长大的,我的为人处事您也清楚,我不是会把婚姻当做儿戏的人,娶初一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是我认真做的决定,而且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好的决定。”

&ep;&ep;他声线平稳,声调清冽冷静,四平八稳地说完这一段话。

&ep;&ep;初一诧异地看向他,却只看到他清冽的下颌线条。

&ep;&ep;似乎是注意到她的目光,季洛甫低头垂眸,头顶的水晶吊灯似乎垂入他的眼底,铺上一层温柔碎光,他的目光绵长又深情,眼眸染上很淡的笑来,他薄唇微抿,说,

&ep;&ep;“初一,我保证这辈子往死里疼你。”

&ep;&ep;初一的心里涌起一阵又一阵的惊涛骇浪。

&ep;&ep;她从没有过如此刻这般,有人用这样真的爱意的眼神深深、深深地凝望着自己。

&ep;&ep;怎么会有一个人,用这般承载满腔爱意的眼神看着她呢?

&ep;&ep;初一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ep;&ep;季洛甫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细语:“傻愣着干什么?”

&ep;&ep;她回过神,摇头:“没什么。”

&ep;&ep;后来江淮和季铭远带着季洛甫去了楼上书房谈了许久,初一和季家夫妻坐在楼下客厅里,徐怡拉着初一带她吃饭。

&ep;&ep;初一迟疑地抬头看着二楼书房方向,“等季大哥一起吧?”

&ep;&ep;徐怡笑着说,“有什么好等的,咱们先吃,没事儿的。”

&ep;&ep;季巍也说先吃饭吧,再不吃菜就凉了。

&ep;&ep;他们夫妻俩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神情闲适轻松,初一踟蹰半晌,最后仍旧是和他们一起吃了个饭。

&ep;&ep;吃饭的时候,徐怡给初一夹菜,问她:“你和洛甫在一起多久了呀?”

&ep;&ep;初一心里咯噔一声,她就知道,这顿饭,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ep;&ep;她眼观鼻鼻观心,最后仍旧选择坦白,“阿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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