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禄生:“这钱哪来的?”

&ep;&ep;“爷爷给的,早上在地里偷偷塞的。”禄生吃完饭也跟着出去院子里劈柴了,宝儿看着那一串铜钱,也没再说什么,拿起来锁进了床角的柜子里,她知道自己那个非亲的奶奶有多刻薄,除了那六亩的田之外什么都没有,年初她大病的时候也没有来看过,这钱肯定是爷爷偷偷省下的。

&ep;&ep;翠儿看着宝儿把钱放好,小手捧着饭碗怯怯的说:“姐,奶奶知道了又该说咱们偷她的钱了。”

&ep;&ep;宝儿眼眶一酸涩,笑着摸摸她的头,“那是爷给的,不算偷。”

&ep;&ep;看着双胞胎弟妹懂事的样子,宝儿收起眼底的湿意,吃晚饭催促着他们去睡觉,自己跟着出了屋子,想起年初的时候爷爷来看她,当时拿出三吊钱刚刚要塞给她,后脚那个咆哮体一样的奶奶就进来,二话不说夺走了那三吊钱,接着开始在地上摸爬滚打的哭着说自己家多难过日子,还有一双儿女没有出嫁,他就急着贴钱来养前妻的孩子。

&ep;&ep;沈荣柱被闹的没法,气呼呼的走了,孙氏怀里揣着三吊钱宝贝一样的跟着走了,那个时候大哥差点没有背起锄头去打她,如今大哥又拿着爷爷的钱回来,说实在的她也有点担心。

&ep;&ep;宝儿的大哥今年十五岁了,轮年纪是到了议亲的时候,但是早前父亲去世,母亲卧病在床,根本没来得及给他定一门就走了,现在家里这个情况,也没有哪家的敢把女儿嫁给来做大嫂,一养就是一家子的人。

&ep;&ep;“大哥,爷给你钱的时候,周围没别人吧。”

&ep;&ep;禄德放下柴刀擦了把汗,“没有,奶奶忙着给四叔定亲,这段时间管的松。”宝儿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个小叔子她早就没了印象,据说是中了秀才正在镇上的学院里读书,想起那孙氏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在这古代,男子读书考官,才是出路啊。

&ep;&ep;“那大哥,过几天去王二叔家把水牛借了把田犁了,到时候来不及去借了。”说完又想到前些日子姥姥拿过来的一小袋苞米,说是大舅舅跑商从外面带过来的吃食,“大哥,咱不是还有一亩旱田么,到时候给我种东西成不?”

&ep;&ep;“你要种什么,该不会是姥姥家拿来的苞米吧,那东西能长出什么?”禄生偷偷刮了一下宝儿的鼻子,自打她醒过来就越加精明了,每每有主意的时候那眼珠子都滚的滴溜转。

&ep;&ep;“不告诉你!”宝儿裂开嘴一笑,露出正在换牙的小门牙,指着院子中自己让他们围起来的一小块地方,“二哥,你有空给我搭个棚子呗,我都和王二婶说好了,抓点小鸡给我养养。”

&ep;&ep;宝儿这小身板手插着腰指使起来可一点都不含糊,直到禄生一把抱起了她,才哎哟喂了一声,掂量了几下乐呵呵的开口,“我们家宝儿沉了!”

&ep;&ep;没笑几声,那表情就拧在了那里,宝儿一看两个哥哥神色都微沉了下去,便挣扎着要下来,禄生也不过九岁,忙放宝儿下来,她一回头就看到自家篱笆门外站着一个人。

&ep;&ep;禄德顿了顿手接着砍柴,并不理睬门外的人,宝儿也没打算跑去开门,那妇人盯着屋檐下的那还没处理的一些萝卜,眼中泛着精光,就差扑上来抢了。

&ep;&ep;“原来是二婶啊。”宝儿边喊着不动声色的遮住了那视线,陈氏一看眼睛看不到了,就想要走两步,意识到自己还在外面,也不等打招呼就径自开门进来了。

&ep;&ep;“哟,宝儿你身子好多了吧,前个时间忙,二婶没时间过来看你。”说完了客套话就轻轻一拉宝儿,看到了屋檐下的萝卜,“哟,这萝卜长的真不错啊,你二叔啊去年都种了粮食了,你也知道二婶家人多嘴多,这萝卜啊都没种。”

&ep;&ep;宝儿扯了扯禄生,张着笑脸十分纯真的说:“二婶,那让二叔种不就行了。”接着很苦恼的说,“二婶家粮食这么多,可是我们家粮食不够吃啊,要不宝儿拿萝卜和二婶换米好不好?”说完还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ep;&ep;陈氏的脸顿时暗了下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扭着她那水桶一样的腰出去了,莫了还不泄气,在门口狠狠吐了一口水,“饿死你们,不就是几个破萝卜!”

&ep;&ep;宝儿当然知道萝卜没有米值钱,也知道二叔家种谷子是要拿去城里卖的,陈氏就是嘴馋了贪小便宜,她偏不让她的愿望,看着她气呼呼的走了,宝儿扭头问禄生:“二哥,二叔今天在田里不?”

&ep;&ep;“在,你要做什么?”

&ep;&ep;“等下带我一起下田,我去看看水沟渠的怎么样了。”宝儿走进屋里看了一下苞米,苞米的种植时间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五六月份,现在已经是四月份了,以前在乡下姥姥家的时候,玉米地下去都是干巴巴一片,这个应该是可以在旱田里种的,拎着一小袋子沉甸甸的苞米,不怕,先种着试试,这东西,估计这边还没传过来。

&ep;&ep;“宝儿,咱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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