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欠了太多人,可是最亏欠的是钱正轩,他还得清别人,还不清错过的钱正轩的十几年成长生涯。

&ep;&ep;钱溶十几年的父爱,是从钱正轩那里偷来的,若是钱正轩一直在,他大约也就是和钱铮一样,一辈子和钱元恒冷冷淡淡,相敬不相亲。

&ep;&ep;可是到了现在,他还想要属于钱正轩的东西,甚至想用谋害钱正轩达到目的。

&ep;&ep;若不是被梁钰养废了,脑子不好使,他稍微有些城府,正轩便危险了。

&ep;&ep;梁文景只低头道:“陛下,臣告退。”

&ep;&ep;钱元恒说的都是对的,钱溶也好,他也好,都没有任何资格去要求钱元恒将属于钱正轩的东西分过来给别人一点。

&ep;&ep;钱溶已经占据了十几年,早就该还给人家了。

&ep;&ep;而且,若是过继给江海,能绝了钱溶争宠夺位的心思,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ep;&ep;他这么蠢,若是不肯死心,将来如何斗得过十五岁就能考状元的钱正轩。

&ep;&ep;钱正轩很多时候还很幼稚,想法不成熟,见识少,很多很多不足。

&ep;&ep;但是他才十五岁,梁文景自己十五岁的时候,还只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富家公子,钱元恒十五岁的,也只是个只知道上山打猎的穷猎户。

&ep;&ep;你永远不知道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将来会长成什么样子。

&ep;&ep;梁文景走出去,他叹口气,便这样子吧,说什么都没用了,只求梁钰不要发疯。

&ep;&ep;他走后,钱元恒没好气地笑道:“出来,别偷听了,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

&ep;&ep;钱正轩从后殿的柱子里走出来,笑嘻嘻道:“爹,你真的舍得我那个三……弟吗?”

&ep;&ep;他特意拉长了声音,冲着钱元恒挤眉弄眼。

&ep;&ep;钱元恒无奈道:“还不是为了你,你以后且孝顺着你爹点吧,别气我了。”

&ep;&ep;只知道跟阿柠亲,仿佛我是个假的爹,只求我儿子以后也跟我无话不谈,别总是阴阳怪气的。

&ep;&ep;钱正轩笑,嘴特别甜,道:“我就知道我爹对我最好了,还替我挡箭,除了娘,就属爹爹对我好,我以后肯定不气你了,要是再犯,就让我娘打我。”

&ep;&ep;在他心里,娘亲果然还是比爹爹重要很多,只有娘能打他,钱元恒要达到这个地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p;&ep;钱元恒倒没有什么不平,阿柠养了他十几年,跟阿柠最亲近是应该,若是这孩子因为他一丁点恩惠就跟他亲的超过阿柠,才是真的该打。

&ep;&ep;钱元恒站起身,语重心长地教导道:“你是大皇子,除了你爹你娘,是这个皇宫里最尊贵的人,想知道什么事,只管大大方方地问,别学小家子气得做法,听墙角实在是太不光明磊落了。”

&ep;&ep;实在有打听事,也可以支使别人去,哪有堂堂一个皇子,亲自蹲到柱子后偷听的。

&ep;&ep;这样的事做多了,以后养不出宽大的心胸。

&ep;&ep;钱正轩疑惑道:“可是有些话别人不会当着你的面说,不偷听就不知道真相?我也没有办法呀。”

&ep;&ep;钱元恒笑道:“你管他真不真相,你相信的就是真相,你不信的就是假的,若是觉得他骗你而又举棋不定,宫里养的锦衣卫自然不是吃干饭的,什么都让你自己动手,岂不是要累死。”

&ep;&ep;他是皇帝,是至高无上的存在,现在有再多的不得已,再多的掣肘之事,也阻碍不了,他掌握天底下生杀大权的事。

&ep;&ep;皇帝在某些事情上,就是可以随心所欲。

&ep;&ep;他想做个好皇帝,想让治下百姓清平安乐,所以很多时候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可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并不是假话。

&ep;&ep;必要的时候,他亦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

&ep;&ep;假如有一天钱正轩做了皇帝,面临的很多难题可能已经被解决,钱元恒留给他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不必忧虑太多的盛世,盛世之君,该做的便是心性宽广,着眼天下,要果决善断,不可为某些真相左右为难。

&ep;&ep;只能说,最有益处的做法,便该是他认为的真相。

&ep;&ep;错杀一二人,换了天下太平,就算是如同唐宗宋祖这般的治世明君,亦曾所为。

&ep;&ep;他笑道:“朕走了,你自己好好悟。”

&ep;&ep;阿柠在等他用膳,不能耽搁。

&ep;&ep;钱元恒走进承乾宫,便闻见一丝南菜的味道,和北方截然不同的感觉。

&ep;&ep;秦柠轻轻软软的声音响起来:“你看看这是什么?”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梁贵妃的戏码,基本上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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