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割舍,由着他们去争吧。”

&ep;&ep;左无问一下子便明白了裴衍洲的意思,笑道:“郎君果然大才,倒是某急躁了。”

&ep;&ep;裴衍洲垂下眼眸,他对黎阳只攻不占,是因为他所谋更大……

&ep;&ep;“阿兄,你今日可好些了?我可能进来?”

&ep;&ep;门前传来小娘子娇滴滴的声音,裴衍洲前一刻还深沉着的眼眸下一刻便散去了所有的算计,干净如纯洁的少年,左无问默不作声在一边看着,却又暗自心惊了一下。

&ep;&ep;“月娘进来便是。”裴衍洲依旧说的很淡,可左无问却是听出了那一缕不一样的情愫来。

&ep;&ep;沈月溪端着吃食进来,见左无问在此,大方招呼道:“左先生也在?”

&ep;&ep;“某来看看郎君的伤势。”左无问笑回了一声,便只当自己是壁上花,若有所思地瞧着眼前这一对一来一往的义兄义妹——

&ep;&ep;小娘子心无城府,一心将眼前的郎君当做亲人来待,只是那郎君盯着小娘子的眼眸可不是这一回事,如狼似虎,志在必得!

&ep;&ep;等沈月溪离去,左无问才慢慢开口道:“郎君若是娶了沈娘子,倒不失为一条捷径,只是沈太守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他要的是温和听话的上门女婿,像郎君这般的在沈太守那只能做义子不能当女婿。”

&ep;&ep;裴衍洲并不意外左无问看出自己的心思,若是这都看不出来,左无问也不必跟着他了。

&ep;&ep;他眸色深沉,声音轻淡:“汾东在我手上时,便由不得他了。”

&ep;&ep;左无问摸了摸鼻子,心说,若是想要汾东,当初又何必麻烦将沈南冲救回来?

&ep;&ep;沈月溪对裴衍洲的心思一无所知,自裴衍洲将沈南冲从京都救回来,她对裴衍洲更是真心实意了几分,一心将他当做自己兄长来对待。

&ep;&ep;隔日清早,她去寻裴衍洲,得知他已早早出府,还有些失望。

&ep;&ep;沈南冲跟在她后头,看在眼底,问道:“阿月……可是心悦你义兄?”

&ep;&ep;“咳——”沈月溪猛地被呛了一下,娇地跺了一下脚,“阿耶,那是我兄长!你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来!”

&ep;&ep;又不是亲生的。不过沈南冲亦看出沈月溪对裴衍洲并无儿女之情,也不将这句话说出口,“那姚二呢?你若觉得他不好,阿耶再为你多寻几个,汾东好儿郎多的是。”

&ep;&ep;沈月溪如瓷碗一般莹白的面上微微染红,她与姚仲青相处不多,若说有多喜欢倒也谈不上,只是对方生了一张讨喜的脸,脾性也好,还肯入赘,她便对他添了不少好感。“姚二便挺好的。”

&ep;&ep;沈南冲笑了笑,便也将方才一瞬动的心思给放下了。

&ep;&ep;不过想来也是,裴衍洲这样的男子若是选做女婿,过于凶狠,不是阿月能管得住的,但若是让裴衍洲做兄长,待他百年之后还能给沈月溪撑腰。

&ep;&ep;又过了几日,沈月溪依旧没有看到裴衍洲的身影,倒是姚仲青登门拜访,说是特意来给沈月溪道歉的。

&ep;&ep;周伯领姚仲青进来的时候,沈月溪正在花园里作画,夏日石榴花开,院中一片好景,她便动了几分作画的心思。

&ep;&ep;她一边提着画笔,一边有些莫名:“为何要道歉?”

&ep;&ep;“那日若不是我邀沈娘子去观湖楼,沈娘子也不会遇险……”姚仲青眼神黯淡,只恨自己平日里没有和父亲好好习武,那日心上人遇险,他却是束手无策。

&ep;&ep;“你又不知道歹人会出现在那里,错的是歹人,与你何干?”沈月溪笑道。

&ep;&ep;“可是我……”姚仲青小心看向石榴花下比花娇的小娘子。

&ep;&ep;今日的沈月溪穿了一身石榴红的襦裙,轻盈的薄纱裙在夏风中清扬,不显得艳俗,反让沈月溪像画壁上的仙子一般,看得他心怦怦乱跳,似闯入了一头小鹿。

&ep;&ep;沈月溪放下画笔,将自己作的画高高举起,对照着景色瞧来瞧去,姚仲青也跟着她看来看去,见她顿住动作,望向自己时,他忍不住挠了挠头,憨憨笑道:“沈娘子这幅丹青当真是妙。”

&ep;&ep;“好吗?可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沈月溪略微苦恼地说道,那一双杏眼眨巴眨巴,能眨到人心里去。

&ep;&ep;“我……我会一点,不若我来添一笔?”姚仲青小声自荐。

&ep;&ep;待到沈月溪将画笔递到他手中时,羞涩的郎君却一下子入了神,专注提笔,一气呵成,在沈月溪所画的石榴花下添了一红衣少女——

&ep;&ep;少女衣袂飘飘,浓绿万枝红下嫣然一笑,当真是为这画增色不少。

&ep;&ep;沈月溪一脸惊喜,再看这画时又多了几分欢喜,她真心称赞道:“却不知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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