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熟悉的一幕在唐百衣脑中划过,而高粱地里的阵阵呻吟声也更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ep;&ep;“混蛋!”

&ep;&ep;唐百衣一个猛步跃进高粱地中,不顾左手的伤势,扒拉开繁茂的高粱杆,对着洪铁蛋的鼻梁就是一拳!

&ep;&ep;原来口干舌燥的洪铁蛋打不过唐百衣,只能又捉了一名村女泄欲。

&ep;&ep;“沐别?你不是在学堂么。”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唐百衣又是一勾拳直直挥向洪铁蛋的下颌。牙舌的碰撞痛得洪铁蛋龇牙咧嘴乱叫。

&ep;&ep;“下作的败类!”

&ep;&ep;不等唐百衣第三拳挥出,洪铁蛋呸了一声,反向大步跑走,竟然连裤袋都顾不上提。

&ep;&ep;“沐别?”

&ep;&ep;只见高粱地里一片凌乱,沐别哭得悲戚,竟然欲拿头往石上撞。

&ep;&ep;唐百衣一把拉住,却被沐别猛然的大力甩的几乎摔个跟斗。

&ep;&ep;“别管我!”沐别一门心思求死,将额头猛磕向大石的时候,一只手愣是横里出来,垫在石头上方。

&ep;&ep;“嘭”,沐别额头径直砸向那蓦地出现的手。

&ep;&ep;唐百衣痛得只觉得手指欲断。

&ep;&ep;“又没得逞,不用寻死觅活的。”唐百衣看着沐别光溜溜的上身,但下身的亵裤还在,只能出声安慰。出口才发现,这话好像并不是安慰。

&ep;&ep;“呸。”沐别大哭,“你以为谁都像你!不要脸,到处勾引男人么!女儿家清白没了不如死了!”说完竟要再拿头去磕。

&ep;&ep;古代女子将贞洁看得比生命更重要。

&ep;&ep;唐百衣淡淡道,“行,不拦你。按你说的,要么你去嫁给洪铁蛋。”

&ep;&ep;沐别一听,浑身一抖。

&ep;&ep;“要么,你现在撞死了,洪铁蛋依旧逍遥,而你娘亲和老爹生活更是没指望。沐家寄希望与你能考上科举,发扬门楣,所有的财力都供你从小上学堂。若你觉得对得起爹娘,便宜了洪铁蛋,那你就磕吧。”

&ep;&ep;沐别咬着牙关,双眼通红。

&ep;&ep;唐百衣褪下破衣袍,甩在沐别身上,“就和大娘说绊倒了,伤口是摔的。洪铁蛋要是胡乱说,也得有人信他才行。来日方长,他的好日子在后头。”

&ep;&ep;沐别嘴唇珉得煞白,艰难地点点头。

&ep;&ep;然而,唐百衣没想到的是,不等自己去找洪铁蛋麻烦,这洪铁蛋就亲自送上了门,以一种自寻死路的方式。

&ep;&ep;是夜,唐百衣搀着沐别回到沐家,沐依依惊异的眼神狐疑地盯着那搀扶的胳膊上。

&ep;&ep;唐百衣也发现,似乎和沐别过于亲近了,连忙松开了胳膊后退半步。

&ep;&ep;平时的沐别相当看不起唐氏,怎么可能一同并肩回家?但今日下学堂的沐别,遇到高粱地里的洪铁蛋,受惊不小,又有些心虚,不敢见到娘亲,这才没有甩脱唐百衣搀扶的手。

&ep;&ep;“阿别,下堂啦!”婆婆张氏从灶膛里出来,殷勤地招呼着全家的希望,“阿别来,阿娘给你煮了个鸡蛋,你哥从里正家换来的那只母鸡可能下蛋哩。早上一个不说,下午还能生一个。当真是金母鸡。”说完又轻轻掌了一下嘴,喜笑颜开,“瞧我这乐呵的,可不能让里正知道,咱家图了个大便宜!”

&ep;&ep;沐别心中有事,又有点心虚,胡乱答应了下,伸手掩盖布料的凌乱。

&ep;&ep;“姐姐,怎么衣衫破了?”沐依依眼尖,率先发现。

&ep;&ep;沐别眼神有点躲闪,那羞于启齿的一幕又在脑海中浮现,顿时气血上涌,又开始想不开。

&ep;&ep;唐百衣见势不好,连忙插声道,“珩郎呢,怎么没见到他。”

&ep;&ep;沐依依道,“堂哥被洪家大娘喊走了,说是要帮忙修缮篱笆,给五文钱辛苦费呢。”

&ep;&ep;唐百衣心下转了转,洪家大娘?那不是洪铁蛋的阿娘么。

&ep;&ep;婆婆张氏白日里被墙瓦撞得后脑勺正疼着,见着唐百衣没好气,“咱家阿珩不是让你滚么,怎么又滚回来了。”

&ep;&ep;唐百衣气结,还不是为了护送你家女儿平安到家,但这些话只能吞进肚里。唐百衣换上一脸笑容,人畜无害道,“打是亲骂是爱,咱家珩郎说滚,奴家怎能真滚呢,床头吵架床尾和啊。”说完还煞有介事地一挤眼。

&ep;&ep;那贱贱的模样,看着沐依依恨得牙痒痒。同样恨得牙痒痒的还有婆婆张氏。原本以为能见到儿媳妇抹着眼泪离家出走的赌气模样,就更有理由给儿媳安上深夜不归的罪状。谁知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ep;&ep;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而唐百衣一定就是不要脸中最无敌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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