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沐珩挑了挑眉毛,指着那连笔的一捺,以及那不连笔的一捺,从容道,“不同,学字莫要大意。将自己名字抄二十遍。”

&ep;&ep;唐百衣气结,咽了咽喉,面对沐珩的胡说八道竟然毫无办法,但自己放话在先,只能一笔一划跟着把沐依依三个字描摹了二十遍。就和吃了不洁食物一样令人不爽。

&ep;&ep;每描一个字还要被勒令念出声,“唐,百,衣。”好几次唐百衣看着沐字险些念错。

&ep;&ep;当真是煎熬!

&ep;&ep;沐珩眼神晦暗,低眉掩去眼中的探究,果然,她是识字的。

&ep;&ep;是夜,高烧刚退,还被拉着强行练字爆发演技的唐百衣,在灌了一整壶温水后,终于倒头继续睡去。

&ep;&ep;而地铺上的沐珩,支着身子,斜睨着床榻上的女子,一夜无眠。

&ep;&ep;第二日,休息了一宿的唐百衣恢复了体力,带着十足的精神,挂着受伤的左胳膊起床。

&ep;&ep;“早啊,沐珩!额,珩郎。”唐百衣伸了个懒腰,受伤不用早起做饭简直是福音!简直巴不得自己的胳膊多吊一些日子。

&ep;&ep;沐珩正倚靠在门框边,眼下布着熬夜的青色。

&ep;&ep;“珩郎怎么了,被人打了?”唐百衣心情很是不错,对沐珩语气也连带着好了不少。

&ep;&ep;沐珩淡淡乜了榻上人一眼,丢来一个物件。

&ep;&ep;唐百衣一扬右手接住,一瞧,是一个大竹篓。

&ep;&ep;“插秧。”沐珩留下一句话,就转身出门。

&ep;&ep;“都入秋了,还插秧?”

&ep;&ep;“晚秧。”

&ep;&ep;唐百衣低头看着自己大病初愈的身体,“没有人性啊,就算劳工也有病假啊!简直就是资本主义的剥削!”

&ep;&ep;突然,沐珩探头进门。

&ep;&ep;“没什么没什么。”唐百衣连忙摆摆手扯出个笑脸,“自言自语,珩郎真帅。”

&ep;&ep;每次夸沐珩帅时,沐珩脸色都会十分怪异,带着不悦的愠怒。毕竟当初正是因为那俊逸到过分的脸,才被唐氏设计将唐氏娶进门。

&ep;&ep;果然,沐珩这次也哼了一声,再次离开。

&ep;&ep;略微喝上一碗薄粥,婆婆张氏骂骂咧咧道,“醒了还不干活!贱蹄子以为咱们沐家养闲人的啊!”又把煮饭完的沐依依也劈头盖脸一顿骂,“还有你个浪蹄子,没事干也跟着插秧去!家里米都快吃不上了!”

&ep;&ep;沐依依楚楚可怜地绞着手,“婶娘,刚才依依煮饭被烫了个泡,疼。”竟然挤出几滴眼泪来。

&ep;&ep;“没用的东西。”张氏啐了一口。

&ep;&ep;“娘,我去学堂了。”存在感一直不强的沐别胡乱塞上几口粥,咬了口家中唯一的鸡蛋,就出了门。

&ep;&ep;“哎,阿别路上小心啊。跟着先生好好学书,啊!”张氏面对着女儿沐别就好像换了个人般,堆起笑脸,待沐别出了门,又拉下脸来训斥唐百衣,“吃吃吃!就知道吃!母鸡吃了还知道下蛋,你下了么!赶紧跟着阿珩干活去!赔钱货!”

&ep;&ep;唐百衣翻了个白眼,“大娘,我赔钱货,也没赔您的钱啊。”

&ep;&ep;待张氏张大嘴正要爆发骂人之际,唐百衣连忙挽起大竹篓就先沐珩一步踏出门去,“珩郎!奴家在田里等你约会哦!”

&ep;&ep;一句夫妻俩甜腻的话,听得沐依依眉头一紧,绞动得手背泛白。若是没有唐百衣,那堂哥说不定就能接纳自己,谁能想到,梁柳还没搞定,居然后脚冒出个外乡女,心机得将堂哥劫走了。还在自己面前秀恩爱,是可忍孰不可忍!

&ep;&ep;沐珩从容地将薄粥喝尽,仰头喉结滚动,潇洒的动作合着清冷的气质,看得沐依依竟然忘了手中端着碗。

&ep;&ep;“哐当”。

&ep;&ep;“你个贱蹄子要死啊!家里碗被你这么糟蹋!”张氏扬手就打,沐依依哭着缩头躲,“再哭!再哭把你嫁出去!少来祸害咱沐家!和那唐氏一个德性,好吃懒做!浪蹄子!”

&ep;&ep;唐百衣自然不知道屋内发生的这些,背着竹篓跟着沐珩出门插秧去。

&ep;&ep;没一会儿,毒辣的日头就高高挂起。

&ep;&ep;唐百衣背后浸湿。

&ep;&ep;“这里一件外一件真不方面。”唐百衣抹掉额头的汗,透了透衣衫。唐氏身体过于丰腴,发育太好导致两团过大。唐白衣为了遮盖激凸,只能里面再穿一件布衫。这不,大日头下,热得险些中暑。

&ep;&ep;唐百衣自从高烧事件后,不敢再对唐氏的身体抱有过硬体质的想法,能好好锻炼,练到精壮已经是极大满足。这毒辣日头下,自己可不能打肿脸充胖子地一味干活。

&ep;&ep;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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