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便将浸透了鲜血的江水带往南下,一阵风吹来,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渐淡去。

&ep;&ep;踏着月色,纪凛回到了船舱里。

&ep;&ep;刚进来,便见到穿着一袭染血袍子的周琅正皱着眉坐在那儿喝茶,见到他进来,一跃而起,大步走了过来。

&ep;&ep;“暄和!”周琅走近他,眉头一直未松开过,问道:“你说奇不奇怪?哪里来的水贼这般没眼色,竟然连官船也敢打劫,莫不是想银子想疯了?”他一脸嘲讽的表情,“你说是吧?”

&ep;&ep;纪凛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越过他走了。

&ep;&ep;周琅愣了下,然后有些气急败坏地追上去,伸手就要搭上他的肩膀,却不知那人如何动作的,只觉得眼前一花,他伸出的手便被人扭在了背后,身体朝下,双膝跪在地上时,腰也被迫弯折,然后背上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反应过来时,一条长腿已经踩在他的背上。

&ep;&ep;周琅:“……”

&ep;&ep;然后听得那道清越的声音道:“你何必明知故问?”

&ep;&ep;“……放开!”周琅咬牙切齿,“别又用这招,又不是我来招惹你了,难道你今晚杀得不痛快?小心吓坏了曲家两位妹妹!”

&ep;&ep;等背后的力道松了,周琅一跃而起,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腰间,一双眼睛含怒带怨地看向面前神色冷淡中透着不耐烦的少年,那嚣张中带着狠戾的模样,哪里是那个如玉的纪暄和?差点想泪奔回京。

&ep;&ep;特么的这家伙又变脸了。

&ep;&ep;从小到大,只要他一变脸,周围的人都要倒霉。

&ep;&ep;他深吸了口气,决定不和这诡异的家伙计较,等明天再和他算账,“你这次来常州府,真的只是为了探望明方大师?”

&ep;&ep;纪凛瞥了他一眼,一副懒得回答这么弱智问题的表情。

&ep;&ep;周琅冷笑一声,“难道就没有和漕帮有什么瓜葛?”

&ep;&ep;“那又如何?”

&ep;&ep;“……”

&ep;&ep;周琅继续深吸了口气,让语气缓和一些,“那个人……仍是想要置你于死地?”

&ep;&ep;纪凛这回终于笑了,他笑得颇为张扬,双眸阴翳含煞,声音冷酷,“谁死还不一定!”

&ep;&ep;听到他的话,周琅吞咽了口唾沫,小声地道:“你千万别冲动啊,若是……到时候你会身败名裂,为天下人所不耻的。”不过想起现在这变脸的家伙啥坏事都干得出来,指不定人家根本不在乎那么点名声呢?

&ep;&ep;周琅头皮发麻,欲言又止。

&ep;&ep;纪凛弹了弹先前被他碰过的衣袖,仿佛拂去了什么脏东西,在周琅憋红着脸想揍他一顿的愤怒中,转身施施然地走了。

&ep;&ep;*****

&ep;&ep;翌日,天朗气清,阳光明媚。

&ep;&ep;两艘大船平稳地行驶在江面上。

&ep;&ep;曲潋将做了一半的绣帕放下,揉了揉眼睛,又伸了个懒腰,透过窗棂,可以看到外面两岸青山如黛,阳光下的江水波光粼粼,偶尔可以看到跃出江面的鱼,还有飞过江面的鸟,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宁静安逸,仿佛昨夜的杀戮血腥不过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ep;&ep;正失神间,便见碧春一脸忐忑地捧了一个小黑漆绘玉簪花的匣子进来。

&ep;&ep;“这是什么?”曲潋奇怪地问道。

&ep;&ep;碧春小声地道:“这是纪公子让人送来的东西,说是送给姑娘用的。”然后又瞥了她一眼,补充道:“送过来的是宫心姑娘,她正在外面候着。”

&ep;&ep;想来是在祝家时体会到宫心的厉害,碧春对她有些发悚,声音里也有几分敬畏,觉得宫心这种丫鬟才是个合格的丫鬟,她远远不及的。

&ep;&ep;曲潋脸色微凝,然后深吸了口气,让碧春将那小黑漆绘玉簪花的匣子呈过来,她亲自打开匣子,等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脸色难看地用力合上。

&ep;&ep;那啪的声音,惊得碧春缩了缩脑袋,觉得今天的姑娘火气似乎很大。

&ep;&ep;或许是因为不待见纪公子?

&ep;&ep;曲潋捧起那小匣子,就想推开窗棂将之丢到江里,尔后想到了什么,又坐了回来,只是看也不看那小匣子的东西,将它推过去给碧春,说道:“你将它还给宫心姑娘,就说我用不上这东西。”

&ep;&ep;等碧春领命而去后,曲潋从鼻腔哼了一声。

&ep;&ep;她还记得昨晚纪凛变态的行为,将她嗅了个遍,然后竟然说她用劣质的香料、气味难闻什么的……这是该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做的事情、说的话么?未免太轻浮了,指不定平时他那种如玉君子的模样是装出来的,昨晚那个出手狠辣的纪凛才是他的真面目。

&ep;&ep;正在气愤中,碧春又回来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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