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的所言所行,无不证实着这句话。

&ep;&ep;身体的剧痛让纪云禾无心再与她争口头之胜,她转过头,望向雷火岩浆之处。她又往后退了几步。

&ep;&ep;在方才的争斗之中,她离雷火岩浆的洞口越来越近,及至此时,还有三五丈,便能到熔岩边缘。

&ep;&ep;顺德一步步向纪云禾靠近。她看着纪云禾苍白的面色,神情更加的愉悦。但她并不全然不知事。她看出了纪云禾移动的方向。手中长剑一划,纪云禾身后忽起一股巨大的风。

&ep;&ep;失去一臂的纪云禾根本无法与此力相抗,她被风往前一推,下一瞬!她的脖子便被顺德掐在了手里。

&ep;&ep;顺德看着纪云禾的脸,手中长剑变短,化作一只匕首的模样:“你说。”顺德眼中映着熔岩的红光,让她宛如一只从炼狱而来的厉鬼,她说着,手便已经抬了起来,在纪云禾脸上画下了长长的一道疤痕,从太阳穴一直到下颌骨,鲜血流淌,染了她满手,这鲜红的颜色,更让她兴奋起来。

&ep;&ep;“本宫是先刺瞎你的眼睛,剜了你的耳朵?还是先将你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切掉?”

&ep;&ep;出人意料的,纪云禾在此时,唇角却掠起了一个弧度。

&ep;&ep;她满脸鲜血,身体残缺,濒死之相,而她眸中的神色,还有嘴角的不屑,都在告诉顺德,即便是此刻,她也未曾惧她,更不曾臣服于她。

&ep;&ep;“你真可怜。”纪云禾道。

&ep;&ep;顺德眼眸之中的满足一瞬间被撕碎了去。

&ep;&ep;她神色变得狰狞,五指一紧,她狠狠掐住纪云禾的脖子:“本宫还是先割了你的舌头吧。”

&ep;&ep;她抬起了手。

&ep;&ep;于此同时,雪山之下,驭妖台中,侧殿内里床榻之上,一道白色的光华蓦地在长意身上一闪。

&ep;&ep;那颈项之下,银发间的阵法轮转。

&ep;&ep;气息沉浮之间,冰蓝色的眼瞳倏尔睁开。

&ep;&ep;而雪山之上,雷火岩浆不知疲惫的翻涌滚动,洞口之中,倏尔发出一声沉闷之响,岩浆迸裂,从洞口之中跳跃而出,裹挟着新的浓烟,铺洒在周围地面。

&ep;&ep;一股不属于顺德控制的灼热气浪荡出,温度炽热,让在术法保护之下的顺德都不由眯了一下眼睛。

&ep;&ep;而就是这眨眼的一瞬间,时间仿似都被拉长,白光自熔岩之后破空而来,一只冰锥般的长剑从纪云禾耳边擦过,直取顺德咽喉!

&ep;&ep;冰锥轻而易举的刺破顺德的术法,在顺德毫无防备之际,一剑穿喉。

&ep;&ep;顺德霎时松开手,踉跄后退数,捂着咽喉,面色发青,但鲜血却尽数被喉间冰剑堵住,让她说不出话,甚至也呕不出血来。

&ep;&ep;而纪云禾则被一人揽入怀中。

&ep;&ep;银发飞散间,纪云禾看着来人,带血的嘴角扬起满满的笑意:“你醒了。”

&ep;&ep;冰蓝色的眼瞳,将纪云禾脸上的伤,还有肩上的残缺都看在了眼里。

&ep;&ep;长意眼瞳震颤,唇角几乎不受控制的一抖。浑身寒意,几乎更甚此前被冰封之时。

&ep;&ep;“我没事。”纪云禾紧紧盯住长意,她尚余的手将他掌心握住,宽慰道,“你知道,我没事。”

&ep;&ep;看着纪云禾眼中镇定的神色,长意此时闭了闭眼,方忍住心头万千锥痛。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面上已是一片肃杀。他看向顺德。

&ep;&ep;面前,红衣公主委顿在地,她喉咙间的冰剑让她剧痛,冰剑不停消融,但却没有化成冰水落在地面,而是不停的顺着顺德的皮肤往外扩张,不片刻,便将顺德的脸与半个身体都裹满了寒霜,哪怕是在这灼热之地,她身上的霜雪,半分未消。

&ep;&ep;长意将纪云禾护在身后,他上前两步,看着捂着喉咙不停想要呼吸的顺德。

&ep;&ep;他本是大海之中的鲛人,与这人世,毫无干系,但他却因为这个人的私欲,一路坎坷,走到现在。

&ep;&ep;及至冰剑完全消融,化作冰霜覆盖满了顺德周身。

&ep;&ep;顺德方仰头,嘶哑着嗓音看着长意:“你……不可能……为何……”

&ep;&ep;长意根本没有与顺德说任何废话,抬手之间,携带着极寒之气的冰锥再次将顺德穿胸而过,与之前的冰锥一样,它也不停的消融在顺德的身体之间。

&ep;&ep;“你没有……如此……之力……”

&ep;&ep;顺德身体欲要再起青光,长意眉目更冷,一挥手,在四周灼热干渴之地竟然冒出一股极细的冰针,将顺德四肢穿过,使她根本无法用手结印。

&ep;&ep;纪云禾站在长意身后,看着他颈项之处的法阵光华,眸光微微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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