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夏喜脱离谷富的心很迫切,晚膳前,她便将证据盗取出来了。

&ep;&ep;这是一本账册,字迹很潦草,应该是谷富写给自己看,用以记账的。另外,夏喜还说了几处应是他藏银子的地方。

&ep;&ep;谷富孑然一身,银钱之类喜欢放在身边。

&ep;&ep;而夏喜很机灵,机会未出现之前,她最乖巧柔顺,谷富防备较少,她常在对方屋里出入,用心观察之下,对这些早已了然于心。

&ep;&ep;一朝有变化,这些都成了资本。

&ep;&ep;纪婉青随手翻了翻,墨迹有旧有新,旧的很少,所记日期从七八年起,一年只有寥寥几笔,金额也小。她估摸着,这大约是从前从修缮屋舍处克扣下来的。

&ep;&ep;几页过后,墨迹就全是新的,林林总总,记了很多,而大大小小金额加上来,足有数千两之多。

&ep;&ep;按如今大周朝的物价,七八两银子就足够四口之家一年的花销了,而且还过得颇为不错。这谷富一个内宅管事,不过是三个月时间,就捞了人家十辈八辈子的花销。

&ep;&ep;这人越老越贪,难怪高煦不满,估计就算没有纪婉青,等过了这段风头,他也是要换了这老太监的。

&ep;&ep;她心内大定,抬目吩咐道:“何嬷嬷,你先找个地方,把夏喜安置下来,等明日过后,再安排个差事。”

&ep;&ep;打铁趁热,她想着明日便动手,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先知会高煦一声,给大老板汇报一下工作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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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纪婉青的行动方向,高煦是知道的,因为何嬷嬷跟前殿管事打听夏喜的事,张德海等主子有些空暇的时候,便报上去了。

&ep;&ep;高煦搁下笔,揉了揉手腕,端起茶盏呷了口,“她倒是机灵。”这么快就找到突破口了。

&ep;&ep;他对谷富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偏这老奴才年纪越大越糊涂,以为自己从前有功劳,就总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ep;&ep;纪婉青猜测得不错,即便没有她,高煦也打算把谷富换掉了。

&ep;&ep;这老太监有资历有功劳不错,但他却不乐意把这么一个人放在清宁宫内,放出宫荣养出去吧,也算全了他母后的体面。

&ep;&ep;“殿下说得是。”张德海一脸认同。

&ep;&ep;高煦搁下茶盏,瞥了他一眼,“孤发现你这奴才,向来都是给后殿说好话的,可是收了好处?”

&ep;&ep;张德海点头哈腰,凑趣道:“奴才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是不敢的。”

&ep;&ep;这点高煦倒能肯定的,他随意一说,也并没有存疑生气。

&ep;&ep;“奴才看着,咱们太子妃娘娘应是个好的。”张德海一路冷眼看过来,对纪婉青印象极佳,“皇后娘娘那边,怕是打错算盘了。”

&ep;&ep;贴身伺候太子近二十年,张德海其实对主子颇有几分了解。目前来说,太子对太子妃观感也很不错,他真心希望,太子妃能始终如一,不要让他主子失望。

&ep;&ep;对于这一点,高煦却没有发表意见,只“嗯”了一声。

&ep;&ep;目前来说,纪婉青表现不错,小夫妻相处也日渐融洽,短短一段时间,他似乎已习惯了后殿的温暖,若能一直这般下去,就很好。

&ep;&ep;希望,她不要辜负了他的初步信任。

&ep;&ep;小插曲过去后,高煦重现拿起笔山上的狼毫,继续专注朝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