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兄说的对,他不配做士,只能是个奴隶。姣是贵族之身,不值得为一个奴隶而死,那是有损我们贵族体面的。”她用染血的手握住吕娇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那张为了吕娇而气愤的脸很稚嫩,可吕娇却没法把她当成个十五岁的少女那样轻视。

&ep;&ep;“妍说的不错。”兄还剑入鞘,点头附和,“就让他被野兽吞掉卑贱的身躯吧。姣不必为这种人而死,祖神很爱护小辈,一定会原谅姣的一时糊涂。”

&ep;&ep;“是的。”妍开心的笑道。

&ep;&ep;“姣……”此时的长鱼桥就在他们的脚下抽搐,嘴里涌上来很多血,他的眼睛真美,就像他的脸,阴柔怜弱的让人想要搂在怀里呵护。

&ep;&ep;“我在。”吕娇在他身前跪下,泪落如雨,满目愧疚。

&ep;&ep;她的确是怀疑长鱼桥的,她想通过共同赴死这个法子来试探长鱼桥的真心,以此来考察这个人的品行,如果他肯慷慨就死,那么她就跟着他走。可结果证明她的怀疑是对的,长鱼桥并不简单,至少他不是那么深爱着姣。

&ep;&ep;但是,她只猜到了开头,没有猜到长鱼桥的结局。

&ep;&ep;“对、对不起。”他歉意的看着吕娇,就这么闭上了眼,没了呼吸。

&ep;&ep;泪落的更凶狠,她也在心里对长鱼桥说:对不起。

&ep;&ep;窒息感卡在喉咙里,吕娇只觉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ep;&ep;头脑一直昏沉着,可奇怪的是她能听见别人的说话声。

&ep;&ep;有人说:“主,春兰花开了,我们错过了与公子重的约定之期。”

&ep;&ep;兄说:“无法。我们只能星夜赶路了,希望尽快到达晋国国都以补偿我们的失期之过。”

&ep;&ep;“喏。”

&ep;&ep;接下来,吕娇便感觉自己被抱上了马车,因为她最终是被颠簸醒的。在入睡的那段时间,她的记忆与姣的记忆重合了。

&ep;&ep;张开眼后,她看见了头顶上绘着古老凤纹的伞盖,耳边响起侍婢欢快的声音,“主,娇娇醒了。”

&ep;&ep;原来真的不是在做梦,她真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齐国卿大夫之女,吕氏,姜姓,名姣,在女孩子里排行老大,所以父亲母亲又习惯叫她伯姜,伯,是嫡支长子女的意思。

&ep;&ep;所以她的名字可以是吕姣、伯姜、齐姜、姣,具体要怎样称呼因人而异。

&ep;&ep;兄也是乘坐的马车,经过侍婢的汇报,他命人驱车赶了过来,隔着马车栏杆关切的问道:“姣,可安好?”

&ep;&ep;“安好。”吕姣坐起身,动了动身子,发觉背部的疼痛也减轻了很多,就请求道:“兄,我能否与你共乘,我有话想和你说。”

&ep;&ep;“善。”

&ep;&ep;两辆行进的马车一起停了下来,兄亲自下车来搀扶。

&ep;&ep;马车很窄,除了驾车的御人,后座上只能容纳两个人,因为她来了,那个跪在地上伺候的奴隶便被赶了下去。

&ep;&ep;“姣有话可以直说。”兄温和的道。

&ep;&ep;吕娇现在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他们这一行是送嫁的队伍,兄是送嫁的长辈,而她是出嫁的新娘,妍以及另外三个女孩都是陪嫁的媵,媵也就是妾的意思,所不同的是媵因为是新娘的亲人,地位比妾高很多,在夫家是从夫人。

&ep;&ep;从齐国到晋国,路途很长,在进入晋国境内后,他们一行在一个村落歇脚,正遇上每年三月的州闾之会,所谓州闾之会就是,这个时代人类的生存能力受到大自然的限制,繁衍困难,周天子为了能使国家人口繁盛,便规定每年三月州闾之会的时候,男女可以随意相好,在祭祀完社稷神之后,只要男女看对眼,就可搂抱着去树丛,去湖边,去任意的地方行欢。

&ep;&ep;姣和长鱼桥就是在这个州闾之会上相识的,但姣听了长鱼桥的甜言蜜语,她不贪图一夕之欢,而是打算和长鱼桥天长地久的做夫妻,这才有了私奔之事。

&ep;&ep;公孙暇,也就是兄带着武士把姣和长鱼桥追赶到了悬崖边上,然后姣就失足落了崖,幸亏崖下就是一条溪流,公孙暇是顺着水流的方向才找到姣的。

&ep;&ep;而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姣做下的丑事传到未婚夫那里,所以她想让兄帮她隐瞒。

&ep;&ep;“兄,可以吗?”

&ep;&ep;“不可。君子坦荡荡,你做的事我是一定要如实告诉公子重的。”

&ep;&ep;“兄,我怕被未来的夫主冷弃,兄,你难道希望我被赶回娘家吗?”

&ep;&ep;“赶回娘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父亲自会给你找个更好的嫁了。”

&ep;&ep;“啊?”一个坏了名声的女人难道不是被嫌弃的吗,怎么听兄的口吻那么不在乎呢?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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