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说起和妍搂做一团嬉笑的这位,她就很想叹气,这是姣的亲堂妹,妧。

&ep;&ep;这个时代就是这样,陪嫁的媵身份越是贵重,数量越多,越表示新嫁娘的地位很高,也就是说,陪嫁的媵已经成为了新嫁娘在婆家是否能受到重视的一个特殊指标。

&ep;&ep;导致的直接后果则是,往往一个贵族男子的后院里,都是姐妹抱团嫁进来的。

&ep;&ep;普通贵族还好些,那些诸侯的后宫里,一般聚集了好几个国家的姐们团。

&ep;&ep;真是变态!

&ep;&ep;吕娇在心里狠狠把这种陋习唾弃了一番。

&ep;&ep;窗户是开着的,靠墙歪着的吕娇抬眼就能看清庭院里的场景,院子里种了几棵桃树,现在正是三月,桃花灼灼盛开,晓风一吹,落英缤纷,配着这用黄木建成的精巧庭院,景色很是优美。

&ep;&ep;“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ep;&ep;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ep;&ep;没想到与她对面而坐的暗黄肤色的媵竟然吟唱了起来,她的面容虽不佳,但她的嗓子却如黄莺出谷,清脆动听。

&ep;&ep;妍和妧停止了嬉闹,偎依过来静心聆听,激动处三人和声,都是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声音最是稚嫩无邪的时候,唱和声很能净化人的心灵,吕娇也很想唱和,奈何她跟不上人家的节奏,只好作罢。

&ep;&ep;一曲罢,妍把头枕在吕娇的肩膀上就问道:“你是谁家的娇娇?以前怎没见过你?”

&ep;&ep;“我亦没见过你们,我只知道我是给吕氏娇娇陪嫁的媵。”

&ep;&ep;“听你的口音,你是鲁国人吧。”妧道,“鲁国素来与我齐国交好,送女来做陪嫁的媵也是礼节。”

&ep;&ep;“原来如此,那你叫什么?”吕娇问。

&ep;&ep;“我没有名字。”她嘲弄的掀了掀唇角,倨傲的将她们三个人一一盯视,露出一个可怜她们的表情来,却什么话也没说,转眼望向庭院里纷落的桃花,“趁着现在多看几眼吧。”

&ep;&ep;“你们鲁国难道没有桃花吗,为何要多看几眼,每年三月桃花开,我想看几眼就看几眼。”妍哼了一声,看着吕娇道:“姣,鲁女傲慢,我不喜。”

&ep;&ep;“齐女蠢笨,我亦不喜。”她说罢,起身就出了这间屋子。

&ep;&ep;吕娇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小心谨慎的缘故,她总觉得这个媵很突兀,长相突兀,性格突兀,放在贵女堆里更突兀。

&ep;&ep;“一路奔波,不曾停顿,我已是憋急了,容我去手解。你二人在此等候,夫主说过他稍后会命人送来晋国嫁衣。”

&ep;&ep;“姣去。”妍挥手驱赶。

&ep;&ep;第5章绣帷帐暖色伤人

&ep;&ep;这是一间推拉门的木屋,门前的桃花灼灼盛放,门内席地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齐国大夫公孙暇,一个则是陪嫁的媵。

&ep;&ep;一张彩绘漆雕的矮几横在两人之间,几上放着一把寒芒森森的青铜匕首。

&ep;&ep;公孙暇信赖的望着对面的媵,垂首一拜,当他再抬起头时,便拿起桌上的匕首双手捧着往前一递。

&ep;&ep;媵两目映出决绝的光泽,双手接下举过头顶,回拜。

&ep;&ep;“我得到消息,春耕之后,晋国就会出兵伐鲁,晋国强大而鲁国弱小,我与鲁君有旧,今鲁君有托,我能做的只有为鲁君除去晋国猛将公子重。卿,是刺客中的佼佼者,一切还仰仗你能不惜性命,全力刺杀。”

&ep;&ep;“定不负使命。”媵郑重承诺。

&ep;&ep;屋外,窗下,吕娇死死咬着自己的唇才能不让自己因慌张而露出马脚,觉察屋里两人的话已说的差不多了,她蹑手蹑脚的往木阶下挪移,可就在这个时候,妍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咋呼道:“姣,你在窗下做什么?”

&ep;&ep;“唰”的一下子,吕娇的脸变得雪白,她想在这一刻死神已经向她招手。

&ep;&ep;果不其然,木门哗啦一下被兄拉开,他目色淡淡的望来,吕娇和他对视,那一刻她知道,兄已经对她动了杀心。

&ep;&ep;“啊,原来是兄。”妍像个不知世事的稚子,一蹦一跳的跑来,扯着吕娇的手就跑,还笑着说,“姣,你快来,夫主已命人把你的嫁衣送来了,上面绣着凤,精美极了。可惜,没有我们的份。姣,你能让我试穿一下吗,我好喜欢你的这件晋国嫁衣。”

&ep;&ep;吕娇像个木偶似的被妍拉着走,目光呆滞。

&ep;&ep;“姣,你的嫁衣美极了。”妧抱着嫁衣迎出来,满眼羡慕。

&ep;&ep;是,这件以大红色为底,腰部绣着大凤鸟的嫁衣很精致,很美,可惜在她的眼里,这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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