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一阵一阵传出来。

&ep;&ep;没有官位在身的少年郎们不像父辈们那么顾忌,三五成群,挤在篝火边或是谈天说地,或是喝酒笑闹,就算只是站在那里,也是一道风景。

&ep;&ep;这些都是穆国未来的顶梁柱。

&ep;&ep;皇帝坐在台阶上的高席后面,稍稍转头就可以看见整个宴会的情况。最前面的席位坐着的都是朝廷的肱骨之臣,稍后一些是那些大臣们的子侄。

&ep;&ep;这次秋狝女眷较少,不想夜里在外边吹风,便都由两位公主带着在帐篷里另开一席。

&ep;&ep;能来围场的女眷都是有身份的人,有时候皇室对她们都要礼让三分,见了公主自然也不怵。有那热心肠的夫人还直接与四公主话家常道:“殿下今日可有瞧见那活擒黑熊的公子?”

&ep;&ep;穆玉辞下意识看了穆原溪一眼,微微摇了摇头,顺着丞相夫人的话道:“未曾,不过能活擒黑熊,想必十分勇猛。”

&ep;&ep;丞相夫人笑道:“那少年看着倒是清瘦得很,也算难得了。”

&ep;&ep;又有夫人插话道:“依我看,太尉家的二公子一箭射下三只大雁才是难得。”

&ep;&ep;太尉夫人也在席间,闻言只是笑着谦道:“小儿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ep;&ep;继而是各家夫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围场上表现亮眼的年轻人,没有人再提起活擒黑熊的少年郎。

&ep;&ep;穆玉辞悄悄松了口气,她知道这些夫人心里头都明白得很,白日里父皇有意嫁女这事早在围场里传开。幸好穆国向来风气开放,皇帝当众想赐婚,成了自然是一桩美谈,不成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不过碍着她这位公主在这,自然不会有人还故意谈论起程让了。

&ep;&ep;可是,她还挺想听听程让的表现的。

&ep;&ep;虽然他们没有缘分成为夫妻,可是她只要想到父皇曾有意将她嫁给他,心里就不可避免地起了些心思,仿佛他们之间有了联系一样。

&ep;&ep;阿沅自然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这么快就招到了一朵身份高贵的桃花,这几日她正跟着阿兄学做菊花酒。

&ep;&ep;林潮常被父亲夸赞的不是他满腹经纶、学富五车,而是这一手酿酒的手艺,比之清城里最有名的半醉坊也丝毫不差。

&ep;&ep;阿沅偶然尝过一次阿兄酿的青梅甜酒,惊为天人,从此不可自拔。到了这菊花盛开的季节,便缠着阿兄酿些菊花酒了。

&ep;&ep;“要埋地下么?”好不容易弄了一小坛,阿沅很兴奋,她最期待的就是这个环节了,等到明年这时候再从地底下挖出来,想想就很有成就感。

&ep;&ep;可惜林潮没领会到她的意思,随口道:“放酒窖里就可以,等它发酵,明年这时候熟了你就能直接从窖里拿出来喝。”

&ep;&ep;“啊……”阿沅抱着坛子不想走,“我想埋地下。”

&ep;&ep;林潮:“又不是女儿红,埋什么地下……好好好,你埋你埋,埋你院子里那棵桂花树下行了吧?”

&ep;&ep;最后的结果就是,林潮挖了个坑,阿沅将酒坛子放下去,然后林潮继续把土堆回去。

&ep;&ep;“阿兄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啊?”

&ep;&ep;林潮非常自得:“我学这手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跟着宫里的御厨学的,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