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枕头,而且团起来的披风,蹙眉道:“哥哥,你怎么不去床上睡呢?”

&ep;&ep;沈让扶着姜毓宁的肩膀,让她坐起来,“我怕吵醒你。”

&ep;&ep;“现在时间还早,哥哥,你现在去床上再睡一会儿吧。”姜毓宁爬起来,去拽他的胳膊。

&ep;&ep;“好了宁宁,哥哥不去了。”沈让按住她的手背,看着姜毓宁一脸的天真,终于还是道,“那是你的床,宁宁。”

&ep;&ep;沈让甚少用这般严肃的语气和她说话,姜毓宁愣了愣,才说:“可是先前几次,哥哥不都是……”

&ep;&ep;“没有。”她话未说完,就被沈让打断,“宁宁,之前几次也是这样,我都是睡在榻上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ep;&ep;“为什么?”

&ep;&ep;沈让平静道:“我们毕竟不是亲兄妹,宁宁,你如今已经及笄了,将来要成亲嫁人的,你只能和你的夫君睡一张床,躺一张榻。”

&ep;&ep;“男女有别这个道理,你七岁时,哥哥不就教过你了吗?”

&ep;&ep;这些年的诗书礼易,也不是白读的,姜毓宁自然懂明白他的意思,可她对于沈让的依赖早已超过了这些规矩界限。

&ep;&ep;这些年来,她又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在园子,实在孤单,如今沈让回来,就只想黏着他,哪里还会在意什么男女大防。

&ep;&ep;对于沈让忽然的严肃,她有些害怕,也有些伤心,她抱着他胳膊不放,反问道:“不是哥哥先进我房间的吗?”

&ep;&ep;“哥哥说着男女有别,却在我睡着时,也要在我房间陪我。你明明不放心我,为什么要将我推开?”

&ep;&ep;她是真的不明白。

&ep;&ep;沈让无声叹口气,道:“的确,这次是我做的不妥,日后,再不会了。”

&ep;&ep;说完,他拎起屏风上搭着的外袍,盖到姜毓宁的沈让,将她单薄的身骨整个裹住,“去穿衣服,我今日来,是有话同你说。”

&ep;&ep;“哥哥想说什么?”姜毓宁察觉到他的态度不对,破天荒没有听话,执拗地看着他。

&ep;&ep;沈让按住心底的波涛汹涌,深深地看她一眼,道:“宁宁,你该回家了。”

&ep;&ep;“回家?”姜毓宁没听懂,“哥哥一会儿不送我回去吗?”

&ep;&ep;“我说的不是常青园,那儿不是你的家。”沈让说,“宁宁,你姓姜,景安侯府才是你的家。”

&ep;&ep;景安侯府?

&ep;&ep;姜毓宁先是觉得有些耳熟,转念明白了沈让的意思,再顾不得去想,

&ep;&ep;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问:“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ep;&ep;“怎么是不要你?”沈让解释,“你回去之后,也永远是哥哥的妹妹。樊肃他们也会跟你一起回去,哥哥会永远保护你。”

&ep;&ep;可是姜毓宁这时候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她伤心道:“哥哥要送我走,是不是讨厌我了?是不是因为宁宁刚才没听你的话?”

&ep;&ep;因为沈让的纵容,姜毓宁一向都是最知道怎么让他改变主意的人。眼下,她就那么抱膝坐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滚落,没一会儿就打湿了领口。

&ep;&ep;一边哭一边撒娇道:“哥哥,别送我走好不好?我会听话。”

&ep;&ep;沈让果然抱住了她,却没有改变主意,不容置疑道:“明日,我会安排你和你兄长见一面。”

&ep;&ep;姜毓宁从未见过这样的沈让。

&ep;&ep;发泄似的,她把身上披着的衣裳扯下来扔到榻上,然后跑回床上,把自己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ep;&ep;沈让知道自己是有些心急,伤了她的心,走过去想要安慰,可不管他说什么,姜毓宁都紧紧蒙着被子,没有半点回应。

&ep;&ep;沈让无奈,又怕她这么着会把自己闷坏,只好不再说什么。

&ep;&ep;他出门叫了竹叶和竹苓进来陪着姜毓宁,然后便离开了。

&ep;&ep;折腾了半天,实际上天还没亮,沈让想了想,还是先回了自己的厢房,预备睡个回笼觉歇歇,结果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的却都是小姑娘哭红的眼眶。

&ep;&ep;他分明闭着眼,偏又自欺欺人地抬手盖住眼眶,仿佛这样就能将复杂的思绪驱散,可最终,手背上绷起的青筋,暴露了他的强装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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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姜贺今收到淮王府的消息,请他明日到法严寺与姜毓宁见面时,可谓既惊又喜,喜的是这么顺利就搭上了淮王府,惊得是他所有举动,竟然都在淮王的掌控之中。

&ep;&ep;他摸不准淮王的态度,翌日赴宴,不禁有些忐忑。

&ep;&ep;好在门外的护卫姿态还算恭敬,让他稍稍放心些。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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