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李娇双手捧着果子,歪头朝着姒太后一笑。

&ep;&ep;姒太后便只得将伸出的双手尴尬的收回,“公主远道而来,并未怪罪我体弱多病没去迎接,传言果真不假,大公主当真温柔敦方。”

&ep;&ep;李娇向来是个随性的人,若是此前来到姒太后宫中定会假意与她寒暄的。但是自昨夜听闻燕寒时的遭遇,便不自觉地代入了自己。

&ep;&ep;当时阿娘怀孕时也是身体康健,结果却诞下死胎,她一直便怀疑是宫人有人害阿娘,苦于没有证据罢了。

&ep;&ep;今日再看姒太后,她满脸笑容,只是初见而已却做出这副亲近模样,只觉得心中不适。

&ep;&ep;因此,李娇直言道:“即是传言,便是做不得真的。”见姒太后嘴角的笑意僵住,这才笑开:“我说笑话的,太后莫要当真!”

&ep;&ep;“无妨。无妨。”

&ep;&ep;气氛冷了下去,姒太后的脸色明显沉了不少,再不主动与她说话,只与旁边的妇人寒暄。

&ep;&ep;李娇乐得自在,刚要伸手去拿盘中的糕点,指尖差些与旁人的触上,她连忙收回,眉头紧蹙起来。

&ep;&ep;抬眼便见一侧的女子哆嗦着双唇,“对、对不起。”

&ep;&ep;左静姝脸颊煞白,显然是被吓到了,李娇觉得诧异,她虽名声在外,可也不是如同燕寒时那般的煞名,这女子怎的这般害怕?

&ep;&ep;她笑了一声:“为何要哭?”

&ep;&ep;左静姝都快要哭出来了,结巴道:“我、我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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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左静姝是有些害怕李娇的,加上方才又被姒太后训斥了几句,便越发的紧张起来。本想着吃些糕点缓解一下,差点又冲撞了她。

&ep;&ep;左静姝虽然是左司马的独女,却因小时受了寒,一直养在家中,性格最是软弱。

&ep;&ep;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敏感爱哭,眼泪已经掉了下来,连忙用帕子擦去,本想着解释几句,忽见上首的姒太后望过来。

&ep;&ep;她吓得立马坐直了身体,大气都不敢喘了。

&ep;&ep;姒太后心底不喜,但面上未表露半分:“静姝从小就是这幅性子。我说话大声些了,这孩子便要哭上一哭,闹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办,”她笑了一下,才道:“公主远道而来,怕慢待了你,我这里倒是有老燕王送的宝物一件,赠给公主再合适不过了。”

&ep;&ep;李娇连说不用,姒太后已让寺人盛拿了出来,是一方漆红锦盒,姒太后道:“我年纪大了,也戴不了了,公主不要嫌弃。”

&ep;&ep;她这般,李娇便知是推脱不了了,只得伸手接过,“谢太后。”

&ep;&ep;“好孩子,快打开瞧瞧。”

&ep;&ep;锦盒里盛着的是一串碧玉项链,通身墨绿,下端系着雪白獠牙,李娇面色一顿,问道:“这是......?”

&ep;&ep;燕人生在苦寒之地,早年一直与野兽为伍,他们信奉巫神,崇拜猛兽,渴望能像猛兽那般得到无穷的力量与勇气,早些年部落的首领便是带着系有兽齿的红绳,每上战场必带在身上,以求得到兽类的力量与巫神的庇护。

&ep;&ep;姒太后赠给李娇的这枚,便是老燕王迎娶她时赠予的。

&ep;&ep;“我瞧着你这孩子合眼缘的很,便想着这芳华宫里也无甚值钱的东西,也就这件能拿得出手了,公主莫要嫌弃,”姒太后用帕子擦擦眼角的泪珠,道:“本是想着赠给我儿的,可是昭儿他双腿残疾,再难站起身来,怕给了他反倒是伤了他,便一直留在身边。”

&ep;&ep;见姒太后哭了,左静姝在位置上踌躇一会儿,上前轻哄着她。

&ep;&ep;李娇未动,只坐在远处,让桂香将锦盒收好了,便道:“太后莫要伤心,人好好的便是福气。”

&ep;&ep;只见姒太后用帕子掩面,宫人早就识趣的退了出去,“可不是!昭儿只是断了两条腿,我们母子俩能够活下来实属不易,但求大王他能放过我们母子......”

&ep;&ep;李娇脸上笑意不变,视线放在姒太后指尖捏着的帕子上,轻声道:“姒太后慎言。”

&ep;&ep;姒太后抬眼,打量面前的李娇,心下摸不透她是何意思。

&ep;&ep;她早就差人打听过了,都说这位公主瞧着对大王并无任何的心思,反倒是时常在燕寒时走后将整个宫殿都吩咐宫人洒扫一遍,显然是觉得他脏的很。

&ep;&ep;也是。

&ep;&ep;李娇虽是落魄的王室公主,更是汉人血脉,自然瞧不起燕人。来此想必也多是无奈之举,只要多加拉拢,想必不日她便会与自己站到一处。

&ep;&ep;凭着燕寒时现下对她的新鲜劲,吩咐她做些事情便好做的很。

&ep;&ep;姒太后点点头,眼含着泪珠,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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