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今失笑,走过去拉起她,“我饿死了。”

&ep;&ep;终于送走了那个讲义气的阮家十六小姐,阮流今回到兰筝阁,便看见柳熙年大摇大摆地坐在老板专用的铺了绨锦的坐榻上,喝着阮流今放在榻上小木几上的茶水,脸上的表情是毫不掩饰的享受。

&ep;&ep;阮流今黑着脸走近他,阴阳怪气地说:“这位爷当真不客气。”

&ep;&ep;柳熙年抬眼看他,满是贵族年少的睥睨与高贵,轻轻地笑:“那当然,跟你还客气什么。”

&ep;&ep;阮流今继续黑着一张脸,坐到木几的另一边,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细细地喝起来。

&ep;&ep;小真终于进来了。

&ep;&ep;阮流今道:“为何不请柳公子到客舍休息?”

&ep;&ep;“柳公子说,有要事与老板相商,在这里方便。”声音四平八稳,丝毫不见慌张。

&ep;&ep;阮流今沉下脸来:“是不是我平常太宽容了,你现在连规矩都不知道了吗?”他笑的时候自然是让人神魂颠倒的美丽,严肃的时候竟然也是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的。

&ep;&ep;小真看见阮流今的面色,颤抖着跪下去,垂头道:“凌公子每次都是在这里等待的,柳公子说有要事,所以奴婢就自作主张地让他留在了这里,自知有错,请公子责罚。”

&ep;&ep;看阮流今怎么责罚一个侍女,自然不是柳熙年的目的,而且明知女子受苦而不出手显然不是临渊公子的作风。于是柳熙年苦笑着开口:“阮老板御下有方,不是要我现场见证吧?”

&ep;&ep;“……”阮流今沉着脸色,挥手让小真下去,转头问柳熙年:“你来有什么事?”

&ep;&ep;刚刚看见阮流今对下人施了威风,其实也有摆给柳熙年看的意思吧?意识到这一点的柳熙年斟酌着字句:“想请你帮个忙。”

&ep;&ep;阮流今乜斜着看他,从脚看到头,又从头扫到脚:“你求人就这样?”

&ep;&ep;“外人曾言公子爱财。然则在下认为那不过是表象,公子这般风雅之人岂会为铜臭所染!”

&ep;&ep;……

&ep;&ep;阮流今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他给的好处是什么。

&ep;&ep;“你到底要说什么?”

&ep;&ep;柳熙年被打断了,其实还在尴尬中,歪头看了阮流今半天,样子竟然有些傻气,“那么公子想要什么呢?”

&ep;&ep;阮流今愣了一下,我想要什么呢?翻着白眼想了想,还是没想出来要什么。嗯……要凌辄天天陪着?这事儿柳熙年也做不到啊。

&ep;&ep;柳熙年扶额:“阮老板啊……你就当是看在我们好歹认识挺长一段时间也没翻脸的份上吧。而且这件事情公子您来做其实最合适不过了,极其衬您无所事事的风格……”

&ep;&ep;——无所事事……你这是夸人还是骂人呢?

&ep;&ep;“这洛阳的春天即将到来了……花发南枝,北岸冰消,夭桃似火,杨柳如烟……”

&ep;&ep;“前些日子我把匈奴的小王子带来了洛阳您也是知道的……”

&ep;&ep;……

&ep;&ep;“你到现在都还没说要我帮你干什么诶!”阮流今沉默地听他扯七扯八地说了一堆,终于扛不住地开口。

&ep;&ep;“……”

&ep;&ep;简直就是踢蹴鞠一样让话题滚来滚去,扯了半天,终于明白了柳熙年来的目的。阮流今在那儿一个劲儿的感叹,果然当官的就是很能扯啊,这样不引经据典的也能赋比兴全都用上地说一个时辰……凌辄不会有一天也变这样吧?话说当年刚认识那个爱云游的临渊公子的时候,虽然也是听说过被人称赞为“璞玉之资”的柳熙年的口才是非常好的,高谈清谈都很擅长,但是那个时候的柳熙年好像没有现在这么能扯吧?这样的各种修辞手法齐上场的交谈中阮流今竟然还能找到重点,连阮流今自己都觉得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理解能力了。

&ep;&ep;其实临渊公子的话可以用一句话概括:“暮塔要游洛阳,我轮休时要在红叶斋当值没时间啊兄弟你给我替一下吧!”

&ep;&ep;阮流今道:“这个可以,但是你要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哦……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要你还,或许你这辈子都不用还,但是说不定到你孙子的时候我就想起来让我孙子去找你孙子还了,那个时候你不可以抵赖,你要告诉你家人,你柳熙年欠我阮流今一个人情,以后阮家人想要你们在什么时候还就在什么时候还。”

&ep;&ep;柳熙年嘴巴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答话来。

&ep;&ep;……这个“还”字绕来绕去的简直就跟绕口令一样啊。——临渊公子心里是这么想的。

&ep;&ep;原来阮流今也是有很好的口才的,果然无奸不商。——临渊公子的第二个想法。

&ep;&ep;当然后面还有类似于“凌辄和他好友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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