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早。”

&ep;&ep;水瓶里没热水了,何知渺随手灌满,又烧了一瓶热水。

&ep;&ep;成母站在厨房门边,颇有些感慨:“人人都说养女儿好,我看啊,要是养个懂事的好儿子,一样贴心。”

&ep;&ep;“于思也很好。”何知渺等在一边,着手洗碗。

&ep;&ep;“你们都是好孩子,要是以后能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ep;&ep;冷水没过手指关节,冻得连手臂毛孔都发颤,何知渺洗碗的动作很娴熟,他记得夏秋说过——

&ep;&ep;让她最想嫁人的瞬间,是窗外阴沉的某一天,一如平常日子里的每一天。屋内暖光下有背对她洗碗的男人。

&ep;&ep;何知渺心头一动,嘴角弯了弯。不知他想到什么,但成母近来喜欢看人微笑,那种发自内心的欢愉。成母见了,以为自己的暗示起了效果,心里暗暗高兴。

&ep;&ep;但转眼看挂在墙上的老钟,脸上就沉了沉,担心道:“于思也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昨晚也没回来。”

&ep;&ep;“她昨晚也没回来?”何知渺手上一顿。

&ep;&ep;成母摇头,叹了口气:“昨天中午就走了,饭也没吃。”

&ep;&ep;何知渺蹙眉,问:“她没说要去哪里吗?”

&ep;&ep;“没说,这个天还穿了一身裙子出去。”

&ep;&ep;“成姨你别担心,于思有分寸。”末了,说:“我去看看。”

&ep;&ep;“诶,幸好还有你。”成母咳了几声,又坐回到沙发上。

&ep;&ep;何知渺灌好热水,洗了碗,见成母神色恍惚,也就不多寒暄了。顺手拎起门边的垃圾袋,道:“我先走了。”

&ep;&ep;.

&ep;&ep;冬天的晚上十点半,尤其在南枝,就跟夜里无异。

&ep;&ep;黑幕太沉,像是随时会塌下来,不会让人头破血流,反倒是软绵绵的贴在身上,挣不开,越来越紧。

&ep;&ep;直到人筋疲力尽,才会被黑暗吞噬。

&ep;&ep;何知渺抽烟取暖,这是留学时跟华裔马来西亚人学的。

&ep;&ep;何知渺叫他寿星,因为他常念叨要活上百岁,要和这个不公允的世界抗争到底,看看到底谁更有耐心。

&ep;&ep;后来何知渺给他看过大额头寿星的图,他很喜欢。

&ep;&ep;那日他兼职完回家,被三个连危险器具都没带的外国人围堵,凭借身高和大力硬生生对何知渺造成了禁锢。

&ep;&ep;这是他第一次被抢劫,但幸好本来也没钱。

&ep;&ep;因为钱少,何知渺小腹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疼得他差点吐出中午当午餐喝的免费白开水。

&ep;&ep;人散了,何知渺还撑在墙角,半天回不过神。

&ep;&ep;“抽一根,就暖和多了。”寿星递过去一根烟,何知渺不搭理,只是冷冷道:“不必,烟不是麻醉药,屁用。”

&ep;&ep;寿星咧牙,靠在墙面上,笑话说:“我从小打架打到大,你跟我住一层,以后别怂。”

&ep;&ep;“呵。”何知渺来了兴致,别过头想看看他还想怎么吹牛,寿星却神色如常,说:死不了人的,谁都一条命。”

&ep;&ep;难得有幸来人间走一遭,谁不是眼巴巴盼着好日子来,你以为抢劫的人不怕死?

&ep;&ep;自那以后,何知渺一个人抽烟时,总能想起他来。

&ep;&ep;好久没联系,不过估计他还在漂着吧,定不下来。

&ep;&ep;不觉绕过琴湖,走到夏秋之前住的宾馆。

&ep;&ep;半年时间,宾馆外头的装饰明显提神了些,名头上有一只发蓝色亮光的蝴蝶,跟其他吸引人的色调不搭。

&ep;&ep;何知渺含着烟给夏秋打电话,没接通,但夏秋的回复短信立即发了过来:我和陈言在看周杰伦演唱会,明天给你回电话,晚安呀。

&ep;&ep;何知渺蹙眉,立即给她回拨了过去,慢吞吞的终于有人接通:“啊,还是被你发现了。”

&ep;&ep;“干嘛骗我?”何知渺笑,“感冒了?”

&ep;&ep;夏秋嗓音改变得严重,隔着手机都能听出她身体不佳,语气都是倦的,“洛北昨晚下雪了。”

&ep;&ep;何知渺沉默良久,为成家的事操心,却连着好几天忘了看洛北的天气。心口被扯着,他开不了口。

&ep;&ep;反倒是夏秋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没去看演唱会啊?”

&ep;&ep;“你翘课还算正常,陈言看起来不像会翘课的人。”

&ep;&ep;“诶?”夏秋笑着低头看了眼,还在台灯下戴着耳机复习的陈言,低声说:“一面之缘你竟然记得清。”

&ep;&ep;随意聊了些,夏秋心情看起来不错,但是她时不时喝水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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